杨安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出去催个药的工夫,梧老就弄出两种不同的伤来。
烧、烫伤的面积虽然不大,但是伤势还是挺严重的。
现熬的药汤被一分为四,两份用来清洗创口,两份用来内服。
令人惊讶的是,清洗过后的创口很快就不疼了,红肿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梧老紧盯着掌心的变化,“多久了?”
吴传安看了眼座钟,咽了一口口水,“十分钟。”
梧老抬起头,和姚部长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不可思议中带着激动。
“这份药里的药材还不是最好的,如果用最好的草药,效果或许真能达到古书里所记载的那样,顷刻即褪。”
杨安饴目光灼灼的看着姚部长,“这样的药方,这堆书里一共记载了五个,除了这种,还有关于妇科、男科、急救、解毒的,用这些,够不够留住国内品质最好的草药?”
姚部长沉吟一声,“或许可以试试。”
“向上面报告的事就交给你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要把这些药方都试一遍,如果古书上的记录全部属实......”
梧老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他心里很清楚这些药方代表着什么,但......
想到这,他看了眼杨安饴。
杨安饴坦然一笑,“如果药方属实,我想把它们全部交给国家。”
梧老愣了一秒,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杨安饴的眼神越发和蔼。
......
试药方,就要考虑到最合适的方式。
汤药虽然应用范围最广,但并不一定是最合适的。
如果遇到急症,光是泡药、熬药的时间就等不起,这种时候方便快捷的中成药才是最合适的。
像是最出名的白药和牛黄丸,都是以中成药的方式存在并延续的。
古书上记载了几种药方的制药方式,和一般的制药流程有些许不同,每个步骤都精确到厘,差一点都不行。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原因,药方才逐渐失传。
梧老带着吴传安和杨安饴在小院关着门忙活了一个月,才终于把五种中成药全部捣鼓了出来。
小院的门再次打开的那天,姚部长和张大伦赶到一起过来了。
面对梧老和杨安饴期待的目光,姚部长有些惭愧。
“上面说,只有品质最好的药才能达到输入国家的进口标准,虽然减少了数量,但还是把品质最好的那批送出去了。”
杨安饴抿了抿嘴,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
“药方的事,您没说吗?”
姚部长闻言,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卫生部提议,药方上交给国家保存,一应药材全部由国家调度。”
梧老皱了皱眉,“中医部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卫生部插手了?”
“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姚部长急忙表态:“那只是提议,并没有确定。”
“但也快了吧。”
梧老说的异常肯定,他这边才开门,姚部长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还带来这么个消息,要说没别的事,他是不信的。
姚部长没再说话。
“因为那五种药方还没进行临床试验,所以卫生部那边催的不急。”
梧老看了眼手边紧急制备出来的中成药,嘴角勾了勾,“临床还不容易,现在就可以开始。”
“传安,你去中医药协会里招呼一声,找找符合条件的志愿者,立刻准备应用到临床。”
吴传安应了一声,立刻走了出去。
梧老看向姚部长,“你还不走?”
姚部长摸了摸鼻子,“那个,杨安饴同志可能要跟我走一趟。”
梧老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可真是好样的。”
姚部长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论是按辈分还是按资历,梧老都不是他能顶嘴的人。
中医药协会总部。
杨安饴坐在舒适的沙发上,隔着一张长桌听对面的袁建宇长篇大论,又密又长的眼睫毛垂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
“......出口的价格可以翻两番,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肯定不愿意看到大家因为你少挣那么多钱吧?”
杨安饴抠抠手指,指甲好像长了点,该剪剪了。
“杨安饴同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