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
还没有说什么重话,她就要哭?
都已经纵着钻到怀里来了还一脸不高兴?
虽然知晓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妖气吸引,但……
杀生丸平静无波的表情就这样碎了。
他转过脸去:“我不说你。”
霜叶觉得自己的心怦怦跳地好快好快,像浸泡在酸酸甜甜的果子酒里,身体里奇怪的热意横冲直撞,从脊背一路往下,然后倏然一下,攀到什么上安定下来。
听闻身前人的呼吸一滞。
杀生丸:“你。”
又一声无可奈何,听来有些咬牙切齿。
有些发懵的少女低头扭过去看。
噢,是她的尾巴。
……松松地卷在某人手腕上,尾尖轻拍。
不过一眼,注意力便被更吸引目光的夺去,修长白皙的指隔着靛蓝色的褥子扣在她腰间,素白和服阔袖里隐隐没没几道猩红的妖纹鲜活。
危险,安全。
无比矛盾,可这样,这样还是不够。
霜叶不明白自己在隐隐渴望什么,手心汗湿一片。
于是更加迫切地抬头看杀生丸,那双眼瞳,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和优雅,眸中滚着一片难分辨的暗色。
她果真是病了,在生病的时候做梦梦见他来救自己,就像之前那样……
有些害怕,霜叶不确定地伸手:“是梦吗?”
杀生丸神色未动半分:“是。”
她胆子大上一分:“啊。”
就差一点点,就触碰到脸颊侧的妖纹。
杀生丸捉住那只想要摸上来的手,瞥一眼:“我若是不来,你今晚就会死在梦里。”
霜叶睁大了眼睛,收回手:“……”
一张脸上全然写着——是这样的吗?
怎么会有妖怪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清楚,既选择攀附大妖,又为什么要拒绝他的妖印。
杀生丸没好气地想着。
“你是来救我的吗,就像之前一样。”
少女红红的脸上有着薄薄细汗,金色眼瞳亮晶晶,声音满盛期许。
喉间那句生硬的否认,就这么在这样的视线中咽了下去。
左右不过被当成一个梦,又何必与她解释……
四目相对许久。
杀生丸无言,搂着将一脸晕晕乎乎的少女往自己的方向带过来。
额头相触,冰凉得一个激灵。
霜叶惊呼,伸手欲抵:“啊。”
她可不敢梦见这个。
伸出去的手下意识地落下,最后变成抓住他胸前布料,指尖稍用力。
——梦里的杀生丸,没有穿那件生人勿进的胸甲,她后知后觉。
真好……
浓郁充沛的妖气,源源不断地从额头相贴的一小块肌肤涌遍全身,身体里囚着一只饥饿的兽,一个可怕漩涡的黑洞,这样一点点接触,已经让她沉醉。
不知过去多久。
霜叶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被褥里。
一只微凉的手落在额头上,眼睛有些迷蒙,她努力地想看清对方的表情,看不真切,太黑了。
他说:“睡吧。”
“杀生丸,你真好。”
她能感觉到,盘桓在腹中,不能被食物填饱的饥饿带来的可怕空虚,消失不见了。
他道:“闭嘴。”
又变得凶凶的,明明很温柔,梦里也这么别扭啊。
“嗯。”她小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夜风习习,夏末容易贪凉。
杀生丸放下屏窗,又看了好一会儿。
少女脸颊上,不正常的病态绯色渐渐褪去,复又恢复成那张白里通红的粉点心状模样,乖巧得叫人心软。
视线落在胸前有些凌乱的衣襟上。
不过一眼,觉得有些不自在,给她拉上被褥。
“……”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杀生丸很快调整过来,妖气流转寻到目标,从枕头下带出一片浅粉色的花。
指尖碾过,花瓣流出汁子,妩媚动人的殷红。
呵,幻术的气息。
中术的对象只要自愿,便会在日渐成为傀儡一般的行尸走肉,她已经亏虚成这样,还在不断下令,是想要逼死她么。
因着这只猫,自己在西国停留有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