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行人
犹忆神皇丹始现,
腾龙自在化青天。
风催行者寻石径,
日落西天会古仙。
松雪悠然悬万仞,
青白设色绘千山。
仙人有指玄机隐,
莫畏前头问道难。
……
……
“吼!”
突然,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吼声从林子前方传来,接着就是一个人的求救声此起彼伏。
前方有突发情况,只是不知是人猎虎亦或是虎咬人,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陈心隐都得上前探上一探。
嫌机关虎的速度太慢,陈心隐纵身而起,一提气,使动身法,一路飞跃,连踏着树枝,也不落地,如行云流水,快速地向着前方赶去。
这名青年男子名叫张二郎,是附近村落的一个普通采药人,乡间之人,也无所谓什么好名字歹命子,若是老大即称作大郎,老二则是二郎,简单明了,还不乱了伦常次序,岂不正合了朴素村民的意?
这张二郎为讨生计,今早独自进山草药,却不料竟然在此地遇到了一只前来觅食的老虎。
出门未看黄历,真是晦气!这老虎想是饿了,一见到张二郎,就两眼放光地扑将过去,带起一阵阵的腥风血气扑面而来。
好在这张二郎本是山里人家,自小也算糊里糊涂地习练过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虽说不能像某个传说中的前辈绿林好汉那般趁着酒劲,就能够赤手空拳地干翻掉一只吊睛白额大虫,起码在短时间之内保持高速逃跑,不被身后紧跟的老虎扑倒的能力还是有的。
虽说如此,这老虎毕竟是林中之王,自然对于林中猎食之道相当熟悉,就这样一前一后追逐了一阵之后,一是受了惊吓,二是确实人的体力有限,这张二郎眼看着就快要不济了。
正当他哀叹一声,立定原地,闭目等死之时,只感觉身体猛地一轻,仿佛腾云驾雾一般,向上飞去,落在了一块中央突起,不甚平坦的地面上。
不是老虎将我叼走?张二郎没感觉到有牙齿入肉的疼痛,立即判断出自己的安危状况,急忙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棵大树的旁逸而出的树枝之上。
自己怎么跑到树上来了?往边上一看,一个清秀的少年郎正扯着自己的胳膊,专心观察着正在树下来回转着,始终不肯离去的老虎。
“这位大哥,这大老虎为何来追你?”
陈心隐扭头问道。
“想是饿了,觉得俺身上的骨肉美味……呵,多谢这位小哥相救,俺姓张,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就得了一个诨名叫做张二郎。山里人家,也没什么手艺,平日里俺做的就是替县里药铺采药的营生,今早进山采药,不意在此碰到了老虎,天幸得小哥搭救,实在是无以为报……”
这张二郎胆气倒是不弱,刚从虎牙之下逃离,还有闲心自嘲,能有条不紊地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陈心隐扪心自问,若是自己这三年来未曾接受过玄真老道在言语间的残酷磨练,想必也无法做到如此收放自如的程度。
“哦,原来如此。”
陈心隐看了看他背上的药篓和残留的几株药草叶片,对他的话早信了七八分,又好奇问道,
“只是方才见张大哥只顾在地上左右奔逃,却为何不躲到这树上来呢?”
“啊!惭愧,惭愧,俺一时紧张,只顾向前逃命,却忘了向上爬树,下次一定记得上树,呵呵……”
“竟然如此,张大哥却是性情率直,呵呵……”
“呵,过奖,只是这老虎赖着不走,我们也下不去,看看这时候也已不早,不知小哥可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张二郎心有隐忧,如果今儿不能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回去,那无良的药铺老板必定又会以药草够不新鲜,损了药性等等借口来克扣工钱。
而且此事,即是闹到了县衙,他也占不了好去,毕竟,本县里谁人不知县太爷与他的师爷是何等样的人物呢?
他这边愁肠百转,却浑然没想到自己背篓里的药草早已所剩无几。
而看陈心隐方才的出手,张二郎断定他的身手必定不凡,若是两人合力,说不定能够打死底下这只大虫,到时……
哈,老虎一身是宝啊!虎皮、虎骨、虎鞭、虎牙……卖了之后,自己只拿三成银钱,到时候娶媳妇,盖房子,再置办上一头耕牛,一台织机……田园生活,其乐陶陶。
张二郎眯着眼睛,兀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