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几位看似在村中地位颇高的宿老耄旧聚在一处,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商讨着啥,其中主导的那一位,就是之前许诺陈心隐谢仪的那个老人,他是张家村的族长。
莫非是看我辛苦,打算加钱?
少年喜滋滋地想到。
一阵激烈的唇舌交锋之后,他们最终达成了一致,张族长拄着绿竹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看着小女娃儿,一双浊目中满满都是喜爱。
他递给陈心隐一个小布袋,陈心隐用手掂了掂,眼中精光一闪:
“呵,老丈客气了,本来这笔银子小子不该收下,无奈俗言道,长者赐,不可辞。未免失礼,那小子就只好收下了。”
俊俏少年在边上看着陈心隐一副市侩嘴脸,撇撇嘴,心中自是十万分的不以为然。
贪财就贪财,竟能如此振振有词,这脸皮之厚,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而小女娃儿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毕竟这钱是她帮哥哥赚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
待陈心隐眉开眼笑地收下了钱,张族长眼神闪烁了几下,作出一副慈祥的样子,说道:
“陈家小哥义薄云天,仗义出手,俺们整个张家村都将铭刻在心。现在妖桃之事已了,不如这就将女娃娃交给老夫等人,你们可随时自行离开。”
陈心隐和俊俏少年俱都吃惊地看着这位老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赶人了?而且,还得把他们的小女娃儿交给这位族长?
一旁站着的张二郎本来还是一脸惊叹地看着这剖桃的整个过程,如今听到自个儿族长的话,他也不禁愕然,族长啥意思?过河拆桥?还要霸占小女娃?这也太不仗义了!
别说陈心隐是他的救命恩人,就是道旁偶遇的陌生人,性烈如火的他也无法冷眼旁观啊。
“族长,俺们与陈家小哥已经说好,他取走桃子,俺们给他谢仪,怎么如今却要出尔反尔呢?”
张二郎不忿地说道。
“二郎,你给俺闭嘴,再多说一句,就取消你以后的祭祖资格。”
张族长回过头来,严厉的说道。
“俺不服,俺只是说句公道话,凭啥子不让俺祭祖!”
张二郎梗着脖子嚷道。
他只知道,陈心隐是他带来的,是自己的客人。
张族长朝左右使了个眼色,张二郎就被几个健壮汉子强行拖了下去。
“二郎……张族长,你未免太过分了。”
陈心隐平素也算是好脾气,极少会与别人红脸,此时他真是怒了,不管是这张族长对二郎还是妖桃的态度,都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
“这是俺们族内之事,你一个外人哪有置喙的资格。”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讥讽道。
“不能这样对待俺们的客人。”
“对,说好的事情怎么可以反悔?”
“俺不服……”
“俺也不服……”
……
围观人群中,几个颇为正直的男女吵吵嚷嚷起来,纷纷表示着对陈心隐的支持,不愿与族中老朽之人沆瀣一气。
随着他们几个的带动,着实有一部分张家村人响应,对族长的决定表示不服。
只是他们属于弱势,缺乏威望,缺乏权力,自然敌不过族长等一众当权派的声音。
最终,张家族人与陈心隐三人两方谁也不愿意接受对方的提议,在几个欲冲上前去强夺女娃的汉子被陈心隐轻易放倒之后,双方就这样陷入了僵持状态。
而小女娃儿,则是躲在她家陈哥哥的怀里,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好奇地打量着张家人的诸番丑态,不明白他们为何要为难自己的哥哥和姐……
嗯,两位哥哥,不能忘记。
“坏……陈心隐,别理他们,我们直接飞走,看他们还能如何,哼!”
俊俏少年实在是对张家族长等一伙人腻味透了,他实在是没想到山村之中,也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他咋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此时情况紧急,陈心隐也没顾上问出这话。
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越是上了年纪的人,面对利益之时,越是容易陷入一种困境,一种不知道该如何放手的困境。
老年人,戒之在得!此之谓也。
陈心隐想起了前次御剑的经历,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决计不能飞走……
他坚定地摇了摇头,大义凛然地说道:
“不,一走了之固然简单,却非君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