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一听陈心隐那话,心中一凛,面上却露出了难为之色,似乎其中很有些苦衷。
昨日潇湘馆中确实是新进了两位绝色佳人,花牌桂冠,其音乐之妙,西南无双,即便是名声在外的花魁白牡丹,也不敢轻言必胜……
只是,这两位佳人本是潇湘馆的一个绝密武器,主母定计,原本打算在最为恰当的时机才亮相,也好造成全城轰动的效果……
可是……
如何才这样短短一日时间过去,便有人知晓?
有内鬼,馆中有奸细,必是有人将情报泄漏了出去。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回头倒要详细查一查究竟是谁敢在外边饶舌。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陈公子当真要她二人作陪,本也未尝不可,毕竟他极有可能是那人,如此也算是她俩的荣幸……
主母仔细地打量着少年,与自己心中牢记的经过特别恩准才得以看到的小太子画像比照……
唔,这眉眼间却有一些相似……只可惜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
一者狠戾,一者平和。
主母心中万分纠结,若他真是那人,在此处若是因为姑娘一事而开罪了他,日后还不得穿上一生的小鞋?
即使他有容人之雅量,并不怪罪,可再联想起郡主的罚人手段,她就不由心颤……
只是,若他最终查实,并非那人,那她潇湘馆岂不就平白吃了大亏?
……还无处说理去。
稳妥起见,还是先观察会儿再做决定……
“呵呵,陈公子,此事奴家不敢擅自作主,关于两位姑娘的安排,馆中自有一定的章程,奴家一人的话也并非万能的……”
“哼!”
陈心隐咯噔一下,在心中暗道,这老婆子果然财迷,颇晓得买卖,还知道要财货两讫,不见兔子左右不肯撒鹰!
只是这样一来,与一个有头脑的强盗打交道,无形中使得难度增大了何止一筹。
……
“吴军师,何不取出包中物事,让他们先瞧一瞧?”
吴军师闻言,赶忙取来自己随身携带的行囊,抖开包袱,抽出一沓银票,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
看其面额,一万两到十万两不等……算其总数,竟有足足四百万之巨。
这笔巨款乃是在出门之前,陈心隐特意向刑府拆借得的,那吴军师上下两排牙齿咬了又咬,两脚跺了又跺,虽然肉疼不已,却也无法。
总是邢老大在上,陈心隐在前,他不照办,还能如何?
当然,厚道的少年为了免吴军师为难,除了隐锋剑生得丑陋,看似不值几个钱之外,特意将自己的无名玉琴等一众家当尽数抵押给了吴军师……
“不知可还足够?”
陈心隐看不敢去看那堆银票一眼,目光直直向前,只是炯炯盯着主母说道。
“啊!这可是四百万两……”
主母惊呼一声,即便是她,也极少有机会一次见到如此巨款的,前一次陈心隐来时,总共收了将近三百万两,这已经是破天荒的大事件了,而如今……
看这陈公子挥金如土,竟连一眼也不屑于去看这些银票,常人哪有如此气度?定非池中之物无疑……
主母心中倒是又有了几分计较。
“陈公子,你乃行家,自然知晓,二位姑娘颜色天下无双,堪称无价之宝,并非世间财货所能够衡量的……奴家也做不了主……”
嘿,不如就将这陈公子带到郡主面前,由她见过之后,亲自做出决定,如此也算是一举两得。
这太子身份一事十分隐秘,据闻朝堂之上暗流涌动,稍有不慎就有刀兵之祸,郡主早已千叮万嘱不能外泄半分,否则……
这主母也是个晓事之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干系重大。
“自然是无价之宝!”
对于少年而言,此话也并未有错。
“幸得陈公子宽宥,不如……”
主母兀自絮絮叨叨地嚷嚷着。
这婆娘着实难缠,说上半天,只是不肯松口。
既如此,看来已经不得不图穷匕见了……
心系二姝安慰,陈心隐也不耐再与这贪财之人在言语之间多做盘桓,作势将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就要动手。
“啊,陈公子别冲动,别为了两个女子伤了和气,此事奴家虽然做不了主……但是奴家的主子可以……”
主母慌忙出言阻拦,心说前次见陈公子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