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姓陈!”
“哦,若是陈先生当真需要指点,我老王倒是可以给先生介绍一人……”
说到此处,老王卖了个关子,沉默看着陈心隐,静等着他的反应。
“有多远路程?”
“就在左近,隔壁一条街就是。”
“卖的是人肉包子吗?”
“哈哈,陈公子真会说笑,不是开黑店打闷棍的。”
“哈哈,正是说笑……烦请王大叔前边带路。”
见得陈心隐同意,老王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在与他专心谈天说地,在得知陈心隐从外地而来,极为仰慕青州城雄伟之后,还热情地向他免费介绍着这青州城的风土人情,名胜古迹,还有盘踞各处的各种势力,真乃是……
“王大叔真乃是青州通呀!”
陈心隐听得津津有味,钦佩不已,对于青州城的了解又进了一步。
“不敢不敢,只是住得久了,总听人说起,自然就有所耳闻……啊,陈先生请止步,我们到了……”
陈心隐依言停了下来,抬头往前一看,唔,平平无奇,并无任何独特的一个带有独立院落的不大宅子。
这就是那位高人居住的所在吧?果然是大道至简,大隐隐于市啊!
如此才是真正的高人风范。
不知为何,他又非常适时地想起了玄真老头儿的暴发户嘴脸……
少年这时对高人的信心再次涨了几分。
……
那老王上前拉着门环,“咣咣咣”地敲了几下,没过多久,宅子的大门从里边被打了开来,老王慌忙领着陈心隐走了进去。
进了一看,依然未见任何浮夸的修饰,朴朴素素,所有的只是本真。
有一个老妇正跪在房子前方,声泪俱下,不住地磕着头。
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疑虑,少年撇下老王,抢上一步,过去将那妇人小心地扶了起来,问道:
“大娘,可是有什么冤情?”
哪知这位老妇一经扶起,立即云消雨霁,彩彻区明,她一把拉住陈心隐的手臂,絮絮叨叨地就说了起来:
“哎呀,这位公子啊,你也是来找老神仙求指点的吧?我可告诉你啊……”
接着,那老妇气沉丹田,声若洪钟,一路将自己当初是如何遇到困难,经人介绍之后找到这边,在老神仙的指引下终于逢凶化吉,现在只是过来聊表对老神仙的谢意……
“这位公子啊,人呐,最是不能忘本,否则和禽兽又有什么分别……你说是吧?”
少年自然是唯唯诺诺,连连称是不已……
“只是这老神仙心肠最善,坚持不受老身的礼物……罢了,罢了,那老身就先去了……”
说着,她从地上有些吃力地提起一个黑布包裹,这包裹一被提起,即露出其中一个方砖形状的轮廓,她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呀!那包裹装的难道是一块金砖?
陈心隐惊叹道,这屋中的老神仙看来果真是有真本事的,否则怎会有人肯背着一大块金砖前来道谢?
老王示意他自个推门进去,就跟在老妇的身后出了院门,反身拉上院门,往前走不多远,那已经离去的老妇人从边上闪出,拉住那老王,说道:
“老王,方才和那人说话,费了不少口水,快给钱吧。”
“哎呦,我说你这老虔婆,急啥呀,咱啥时候短过您老的银钱,咱出门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给,两钱银子,收好了。”
“我妇道人家一个,可不管什么信不信的,只有将银子攥在手里,老身才觉得踏实……”
那老妇人虔婆仔细数了数落在手心的两钱银子,发现无误,就心满意足地扭着腰身离去了。
在临走前,还将包裹中的那块方砖形状的物事拿了出来,随意往一边墙角一丢,再将包裹小心地叠了起来,细细地收进怀中,
“这包裹就归我了,若是还有生意,得给个新的包裹。”
待得老虔婆走远,那老王在后头冷笑一声,低声骂道:
“这死要钱的老婆子,一块破布也要斤斤计较,这样爱贪小便宜,难怪赚不了大钱……罢了,我老王不值当和你置气,平白污了身份。”
老王骂骂咧咧,捡起被虔婆扔在墙角的方砖,吹了吹粘在上方的灰尘,四下瞭望一番,捧在手中,紧张兮兮地带着往另一个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