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狱卒带着姜老汉,担惊受怕,东躲西藏地逃出了监牢。
原本他们还想着要寻处妥贴地儿窝藏起来,听天由命,直到城内诸事尘埃落地。无奈在姜老汉的百般要求与胁迫之下,终于同意冒险带他到西城门去面见西南王。
他们这一路有惊无险,似有福星高照,竟然安然避过了好几群的鬼物袭击,让姜老汉得意不已,连称全赖自己命不该绝,才让其他三人也跟着沾了光。
而三位狱卒本来无知,哪里懂得到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考虑到他手中的符纸确有神奇之处,能够发光灭僵尸,自然是愈加恭敬,唯唯诺诺不已。
只是好运势终究会被用尽,看着姜老汉的笑容在这一刻也只好无奈地僵在了脸上,三位狱卒则是脸色铁青,冷不丁一看,与僵尸也差相仿佛了。
“姜……姜老爷,您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位狱卒咽了咽唾沫,十分艰难地问着,危机时刻,他倒是未曾忘却姜老汉要求所有人都要称呼他为老爷的规矩。
“哈,不用担心,这次轮到谁出血了?”
姜老汉目光往其余三人的身上瞄了瞄,听他说话,不明其中内情的人恐怕会将他也看作一只吸血僵尸。
“还要血啊?用尿可以不?”
三人一阵吭吭哧哧。
这一路奔来,也曾遇到过一只落单的僵尸,全凭天师宗的符纸灵验,更加上三人“配合默契”,才得以顺利解决。
而默契配合的代价,即是流血流得勤快。
他紧了紧手中攥着的几张符纸,这些符纸发出一道金光就少上一分威力,如今已经足足废了三张,可是即便如此……
他看着围绕自己的密密麻麻各种鬼物,此刻的四人,已是如同瓮中之鳖,再无逃逸的希望了。
“唉,难道真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姜老汉一边感慨着,手上却丝毫不慢,抽出一张符纸,沾染了些同行之人的鲜血,照猫画虎地满嘴念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音节,一道道金光发出,很快就灭杀了几只靠得较近的僵尸。
奈何杯水怎能解车薪之火,升米岂可急满城之饥?
这种莫名怪异的金光初现之时,确实将那些不明真相的阴森鬼物们惊了一跳,身形急急后退了数步。
只是在耐心观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那老头技止此耳,那符中发出的光芒也是越来越黯淡,已经无太大威胁,于是凶性大发,一窝蜂地扑将上来,眼瞧着就要将四人淹没。
一只长长的指爪朝着姜老汉探了过来,在这般深夜里,接着几缕火光,他看到其上还反射着幽幽绿光,姜老汉万念俱灰,只好闭目等死,绝望地喊道:
“苦也,早知如此,前几日出门之前就应该把锅中剩下的那半碗炒鸡蛋吃光,这下回不去,恐怕要喂了狼崽子了……”
“呵,你这糟老头子,倒是嘴馋得紧,死都不怕,还要惦记着那俩吃食……”
一道爽朗的笑声从耳边传来,姜老汉惊讶地睁开了双眼,向着身周看去。
此地不知何时起,突然多了几个陌生的人影,正在场中穿花蝴蝶似的到处穿梭着,这些人皆手持一根会发光的物事,似剑似棍,速度极快。
姜老汉只感觉老眼昏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见自己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而重新对自己的运势燃起信心的姜老汉,与三人一齐退到场外,也不离开,兴致勃勃地旁观起来。
那三位狱卒早已被这条亡命之路唬得腿脚发软,见姜老汉不走,想着自己命途多舛,若是不沾了姜老爷的光,想必是半步也走不出去的,思及此处,他们也只好勉强鼓足勇气,躲在一旁一同观看。
与僵尸群混战一处的身影有五道,身影闪动,飘飘若仙,他们手中那件发光的物事威力实在强悍,敲一敲,那僵尸就得手脚折断,磕一磕,那僵尸就得绿液乱飞。而那些动作僵硬的僵尸们,爪影纷飞,却连边儿也擦不着他们,只好被动地挨着打。
转眼间,地上就已经躺倒了近乎一半的僵尸,无不是手脚断折,失去了行动能力,在地上哀号不已。
他们几人倒也没有下手灭杀,仅仅只是制服而已。
“哼……”
一声冷哼声由远及近传来,伴随着这声喝,一道黑影也随之而来,落到了街边的瓦顶上,
“我说孩儿们如何越来越少,原来是你们几个在捣鬼……”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五人之中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