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久的白流道力,自然流转,沿着他的浑身经络,越流越快。
仿佛是经过了千秋万载岁月,他早已淡忘了自己体内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白流道力。
此时白流道力自然流动起来,他初时还一愣神,倏地豁然开朗……
他只感觉脑中“吱”的一声清唱,眼前景物,倏地就是一变。
那当空的明月,明丽的星光,隐没在了无边浓厚的雾霭之后,再也瞧它不见。
而那片宁静唯美的夜色,也在转眼之间,就仅剩下苍白与单调。
在陈心隐清醒的那一瞬,红衣女子似乎遭受了什么打击,身影如微风吹过湖面,一阵波动,就连她面上那繁复无比的花纹,那深邃的黑光,也黯淡了许多。
“啊!来人呐,救命啊……”
少年看着自己的脚边就是空冷悬崖,一颗心登时高高悬起,扑通扑通直乱跳,两腿随之发软。情急之下,未免向外倒去,他向后猛地一仰,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然后手抓脚蹬,鬼哭狼嚎地朝着后边没命爬去,直到远离崖边三丈之外,才算是大松口气,面色苍白,无力地仰躺于地……
“刚才好奇怪的梦啊……原来,不止是桃夭会夜游,就连我自己,也会夜游……莫非夜游症也会传染?那么究竟是我传给了桃夭,还是桃夭传给了我呢?”
惊魂甫定的陈心隐,不住地在空中捕风捉影,自我怀疑着,
“所幸的是平日修道心诚,得了道祖余荫庇佑,才最终悬崖勒马,天幸天幸。”
少年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看就连自己的酒葫芦也被丢在了一旁,其中酒液还在顺着壶口汩汩流出,底下的一大片土地,皆已浸湿。
他眼疾手快,将葫芦一把捞起,摇晃两下,一颗心几乎碎成了两瓣……只一感应,他就一发现,葫芦内盛装着的美酒居然足足损失了上百斤有余!
他赶紧拧紧葫芦盖,牢牢拴在腰间,整个人面朝下趴在了那片沾满酒液的泥地上,鼻子不住地翕动着,来来回回贪婪嗅个不停:
“哼,即便是喝不到了,闻着够味儿也好歹能够收回些利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