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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坏人,不许抢哥哥送给我的玩具。”
桃夭一听这话,如同一只被踩着了尾巴的猫咪一样蹦了起来,而对于面前这一堆就在方才还是一脸宠溺笑容的古怪老爷爷,转眼就要抢夺自己的玩具,这在桃夭童稚的心灵中看来,活灵活现,正是先生在课堂所着重介绍过“六十三计”之一的“笑里藏刀”了。
“哈,桃夭别急……别急……爷爷不是坏人,爷爷们不是要抢你的玩具,而是这金牌,当初作为桂冠的奖品赠给你哥哥,正是要送他一个在南海郡里能够折价购买东西的权力,可是为了防止有人贪得无厌……
唔,不不不,爷爷不是说你哥哥贪得无厌,你哥哥世外高人,当然看不上区区一点小钱……啊!小桃夭别揪爷爷的胡子,那可是爷爷养了好久的……啊!别扯我头发,已经没剩几根牢靠的了……呼呼……”
在陈心隐与其他同仁的大力协助之下,何员外气喘吁吁地逃离了桃夭的“魔爪”,惊魂甫定的他理了理被这一场“变故”搅得纷乱的思绪,小意地对桃夭继续解释道,
“为了防止有人……唔,有人……唉,反正我们对金牌设置了定额,一旦在城中商铺里签单超过了这一定额,爷爷们就要来此收回金牌,以免……呃,以免你们不慎将金牌遗失,遭了有心人的利用……呵呵,陈公子高风亮节,对这些黄白之物不屑一顾,当然明白老朽不是在说你了。”
何员外费劲心机,也好在口才便给,才能在数次“悬崖勒马”,免遭了桃夭揪胡子、扯头发的“毒手”。
“呵呵,那是那是,还是老丈知我。”
陈心隐陪着笑,只不过笑得有些勉强而已。
“咦?心隐你的脸为何突然红了……哎,该不是染了风寒?”
白芜冰明眸流转,不经意间瞥到了身边少年别开一边去的通红脸庞。
“啊?没,没,这天气闷热,恐怕将要下雨……呵呵,呵呵……”
我们“高风亮节”的陈小哥,只好一脸尴尬地“王顾左右而言他”。
“既然如此,那老丈们这就将金牌收回去吧。”
话已至此,这位自认并非是“贪得无厌”的陈心隐,再也不好坚持将金牌握于掌中,一咬牙,便毅然决然地将其递到了何员外的手中。
见正事儿圆满结束,众人经过好一番争论,与桃夭定下择日轮流来家中做客的约定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都是那群只会哄骗小孩儿的可恶奸商的错……唉,桃夭,你替别人便宜买了那么多东西,怎会没有想到给哥哥姐姐们也买一些呢……”
陈心隐仰天长叹,壮怀悲烈。
“对呀,桃夭,倒不如买一座带庭院池塘的大房子……”
白芜冰亦是感到有些惋惜,买房这一座大山,如今沉甸甸地压在了他们几人的上头,既然没有入账,为今之计,想来只好四处举债,才能凑够房款。
“哦,对了,陈公子,老夫在城郊尚有一座大院,闲置许久,听闻几位需要住处,便当作赠给各位的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也算是略略补偿了老夫之前的解释不周之处,不知可好?”
才刚走出几步的何员外突然折返回来,带着歉意,诚心诚意地说道。
“这……好。”
“好!”
“太好了,嘻嘻。”
……
在城外林子深处,谁也未曾注意到的一个阴暗角落之中,在陈心隐与魔主两方人马尽皆撤离之后,一团无形无质的氤氲水汽飘起,飘到了半空之中,兜兜转转,待到好容易辨清了方向之后,才急不可待地飘走,看其去势,竟给人一种“惶惶如丧家之犬”的错觉……
只是,一团水汽,为何要感到紧张?又为何会感到紧张?
这种种的疑团,倒还真是令人大惑不解。
旁人不解,可这团水汽解得,它知晓,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如今恐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公子,你今日的面色为何如此差劲?公子向来喜欢扮鬼吓人,如今莫不是当真见了鬼了?”
在城郊的一处僻静之处,一座风景如画的大花园之中,一名名唤芰荷的娇俏侍女,正拈着一双纤纤素手,用心地替一名俊俏男子舒展着身上略显僵硬的骨肉。
而那名正仰躺在一张奢华躺椅之上的美男子,享受着身边美丽女子的尽心服侍,听着她的调笑话语,情绪却无半点放松,依然摆着一副如临大敌的严肃模样,浑无了平日里嬉笑怒骂,和潇洒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