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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知道,额知道咧。”
波罗蜜手中捧着他那部《佛门大典》,埋头查阅,如今看来是有了结果,
“三座仙山,沉于海底,顺水漂移,平日绝不可见,每三年只有一次,仙山会浮出海面,供人瞻仰。”
波罗蜜念完书中记载,抬起脑袋,看着龙王,等他裁判正误与否。
“唔……”
龙王看向波罗蜜手中的那部典籍,目光一动,问道,
“波罗蜜,你是从哪儿来的?”
“额也不知道,额师父不和额说,额只知道,额以前住的地方,山特别高,树特别高,泉水特别清。”
“那你师父的法号叫什么?”
“额师父在额下山时说过,让额不能告诉别人他的法号。”
波罗蜜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哦,无妨无妨,是老夫孟浪了,既是你师父的要求,那你作为弟子,自当恪守才是。”
龙王忙好言安慰着小和尚,见众人还在等着他继续解说,他轻咳两声,接着说道,
“咳咳,其实方才波罗蜜说的不错,那蓬莱三山,每三年皆会出现一次,只是除了蓬莱之外的方壶和瀛洲,行踪飘忽,难以寻觅,只有蓬莱一山,每次只出现在同一个位置,所以……”
“所以我们此行,就是去那蓬莱?”
陈心隐猜测道,他已有了隐隐约约的想法。
“心隐贤侄果然睿智,正是如此,话说那仙山蓬莱,风光壮丽无俦,其上奇花异草无数,实乃世间一等一的福地,只可惜每三年只有一现,每现只有三日,其余时日,任你如何去寻,只是寻不着,甚是奇异。”
龙王悠然神往,蓬莱之美,无论如何去赞美,也是不为过的,他曾去过多次,每一次去,都有不同的感悟。
只是……
“只是,蓬莱广大,其周围,却环有一圈溟海,这溟海可非一般,海水漆黑如墨,就是无风之时,其中亦是洪波涌起,似能直上九霄星河,寻常人绝渡不得。”
“大爷,桃夭会飞呦。”
桃夭插嘴道。
听到桃夭的这个称呼,敖豫就是额头青筋直跳,陈心隐正要教训她改正,龙王却呵呵一乐,摆了摆手,言称无妨,在他看来,如此可爱的桃夭,无论是称他什么,他也能够欣然接受。
“若是能飞得过,全天下的修行者,也就无需发愁了,在那溟海浪起之时,但有活物从空中飞过,就会莫名其妙地跌落海中,叫溟海洪波卷进海里去。有传说,一旦被卷入,就会去了归墟,那里是世界之底,到时候永远也回不来了。”
龙王童心未泯,故意张牙舞爪地吓唬着桃夭,
“哎唷,好可怕呀。”
桃夭一缩脑袋,驾着海马,更靠近了白芜冰一些,她可不敢乱飞,若是被乌龟胡须卷了进去,那就永远也看不到最疼她的哥哥和姐姐了。
“那我们要如何通过溟海?”
陈心隐思忖着,龙王肯定有法子通过那处海域,否则他们这些人也就不会前去。
“哈哈,九死一生,上天设下九重死门,就会留下一重生门,办法自然是有的。”
龙王智珠在握,笑得很是高深莫测,直到被王妃私底下往他腰间狠捏了一把,他才收住笑容,
“咝……溟海咝……那溟海,浪起亦有规律,而且此规律早已被我们摸清,就是在蓬莱初现之日的午时三刻,洪波有长至一刻钟的休止,到时候只要把握时机,有了方向,从高处全力飞行,就能过了溟海。”
“那该如何回来?”
“同样的,入岛第三日的午时三刻,溟海洪波也会有一刻钟的停止,到时候循着旧路出来便可。”
经过龙王细致的解说,众人皆是跃跃欲试,当然,除了某位畏高的少年之外。
此时的他,正愁眉深索,却还要对他人强颜欢笑,苦煞了人了,与来时的急切不同,他此刻只盼着这段去溟海的行程能够更加悠长,最好路途之中能够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候耽误了行程,误了时机,岂不美妙?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然而天地又似有情,极爱弄人,时不时地,就喜欢与人开个玩笑,看人被整得晕头转向,嚎啕大哭,那无所不能的天地啊,就自顾自躲在一边发笑……
陈心隐就是如此,他们没走出多远,果然就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而意外的由来,却与他的一位“老朋友”难脱干系。
“小心,有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