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开饭了。
我原本以为有狩猎队,营地中的每个人应该都是分工明确的,比如一部分人打猎,一部分建设,一部分人去收集浆果野菜。
但实际上不是,狩猎队打回来的东西要上交一半给季文虎,给他们领导班子吃,也就是自己的核心队伍。
剩下一半才是狩猎队的。
至于其他人,享受着聚集地带来的安全,不仅不会提供食物,还需要每周上交一只猎物或者等重的野菜,获得庇护。
而季文虎和他的手下只需要动动嘴皮子。
想反抗,几乎不可能,他们手里有铁质武器,掌握着飞机上的应急物资和药品,再加上平日里吃的好,身体也壮,根本打不过。
还有一个原因是,大家的心不齐。
这点我还真没想到,身上什么食物都没带,只能饿着。
营地里有火,幸存者想要借火,都需要用食物换。
闻着营地里的香味,我有些饥肠辘辘。
这时旁边的一个窝棚里住着的一对母子见到,对着我们招招手。
小男孩看起来十岁出头,穿着背心短裤,身上挺多泥的,看起来很瘦。
他喊道,“我妈妈说让你们过来一起吃。”
我有些于心不忍。
但架不住母子很热情,我和王义终于还是坐在帐篷的火堆旁。
孩子的母亲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很显老,头发枯槁,颧骨
外突,看样子也是饿了很久。
她正煮着一锅野菜,菜汤很绿,看着就很没食欲。
孩子的母亲苦笑着说,“没什么吃的,只有野菜了,你们刚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我后悔没带点肉过来。
见多了自私想人,忽然遇到这样好的一对母女,我反而有些不适应,如坐针毡。
很快,菜煮好了,她用两根棍子夹了一片递给孩子,“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们就用木棍捞着吃吧,别嫌弃。你们体格这么好,肯定会进狩猎队的吧,我只希望你们以后打到猎物剩下不吃的下水能分我们母子一些,我不嫌弃,有肉吃就行。”
听着心酸的话,捞着锅里为数不多的菜叶,我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狗日的世道。
她喊我们过来确实有私心,但让人厌恶不起来,反而觉得亲切。
和母子谈话,我了解到有不少人和狩猎队有交易,用青菜换肉,平日里帮忙换人情,能弄来下水,也就是猎物肚子里那些肠子肚子一类的东西。
本质上,狩猎队和这些惶惶度日的幸存者没什么区别,但狩猎队的身体更健壮,能弄来肉吃,其他幸存者已经没力气去打猎了。
所以双方相处的还不错,平日里会报团取暖。
吃过饭,和母子道谢,我和王义离开。
王义说,“咱们如果没死,下次来给他们带一些肉吧。”
我说好,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们蹲在篱笆旁边,假装搭建窝棚,等到夜幕降临。
天色越来越暗,我听到身后有声音。
“赵海,王义?”
我转过身,看到竹子有个缝,缝隙中间有一根木头伸过来了,用力撬开,露出韩旺那张大饼脸。
他浑然不觉自己现在多滑稽,“我从这里挖开怎么样?”
我说,“这里人多,容易被发现,再往北一些,那边没人。”
韩旺说,“行,你们记得位置。”
等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我和王义对视一眼,开始行动。
大部分人已经钻到窝棚里躺下了,不过还没睡,我们轻手轻脚的从旁边经过,不惊动他们。
有窝棚的掩护,我和王义并不显眼。
偶尔被人看到,从他们麻木的神情中也能看出来,他们懒得多管闲事儿。
很快,我们摸到了季文虎心腹居住的区域。
从住处就能明显的看出来好了许多,不再是窝棚,而是木质的房子。
门口也不是随便搭建的火堆,而是用石头围砌的灶台。
有些灶台旁边还放着没吃完的肉。
他们距离另一边的幸存者只隔了不到十米,但没有人敢来偷。
我和王义猫着腰跑了过来,可能是他们安逸太久了吧,也没见有防备,有些房子里还能听见男女咿咿呀呀的声音,相邻的女人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也
不害羞。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