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崔辉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内心的煎熬,我手都在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居然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小安,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我这两天有点心绪不宁。”
我赶紧装出没事人的样子,“没有啊,我很好。”
我自以为演技高超,可母亲哪里有那么容易欺骗?
“小安,有件事情我希望你明白,妈妈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可绝对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你遇上了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不是要左右你的决定,只是不希望你留下遗憾。”
“小安,这件事情跟我有关,你刚才一直在考虑如何保护我,因为我,你才犹豫不前,是不是?”
我想否认,可我知道,我欺骗不了她。
于是,我把这段时间的经历说了出来,母亲安静地听着,崔辉也安静地听着。
“小安,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你的本事是崔老板给的,我的命也是崔老板给的,如果因为我,你拖了崔老板的后腿,我就算苟延残喘于世,也会一直生活在愧疚自责中,永远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崔老板,你也在是吗?你不用劝小安离开,让他跟你一起战斗,就是你对我们这对平凡母子最大的尊重。”
“谢谢!”崔辉只说了两个字,但我知道这两个字分量有多重。
那么多有头有脸有背景有能耐的人,都顶不住诱惑和压力,要么来劝和,要么来踢馆,而母亲作为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居然能坚定地站出来支持,我为有这样的母亲而骄傲。
崔辉拍了拍我肩膀,道:“早点休息吧,定个五点半的闹钟,以后我每天抽两个小时教你功夫。”
“既然要长期跟着我干了,那就不能太菜,否则会成为我的累赘。懂吗?”
我赶紧点头,立马定了闹钟。
崔辉果然说话算话,第二天早晨五点半准时到院子里虐我,被他折腾了两个小时后,我腿软得连房间都走不回去了,在地上躺了二十多分钟才爬起来。
吃过早饭,我回房间看书,崔辉则是守在棺材旁边,跟九灵唠唠叨叨的,也不知在沟通些什么。
一天就这么过去。
晚上,崔辉没跟我和老赵一起吃饭,而是端了酒菜去陪九灵,一人一猫交杯换盏,时不时还能听到崔辉放肆的大笑,和九灵猛虎般的长啸。
我都好奇九灵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只猫,明明只有萌宠的身量,却偏偏有着猛兽般的气势,这玩意儿简直就是个缩小版的黑虎。
而且,一只六斤半的猫,居然生生把崔辉给喝得走路晃悠了,进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
我赶紧过去扶他,崔辉醉醺醺地看了我一眼,“一个大男人这么臭美,真特娘的有毛病。”
我一愣,这是说我呢?我臭美吗?我长得帅是天生的好不好?你妒忌我就直说好了。
不过再一想,臭美?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前院的棺材。
那口人形棺雌雄莫辨,难道这养颜的祸水竟然是个男的?
我再想问崔辉,崔辉已经晃晃悠悠回房间睡觉去了,九灵也醉醺醺地躺在了棺材顶上。
算了,明天再问吧。
我把碗洗了,看看时间还不到九点,就打算再看会儿书,不知是犯困了还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身后站着个人,可回头又什么都没有,搞得我看了半天,书上的内容也没有进脑子。
刚要上床睡觉,崔辉房间的门呼地被推开了,崔辉衣服都没换,穿着睡衣就出来了。
“常安,跟我出去一趟!”
我看崔辉脸色不好,赶紧问他怎么了?
崔辉把车钥匙扔给我,“先别问了,路上再说。”
然后,崔辉穿着睡衣就钻进了副驾驶。
那睡衣也不知道谁给买的,毛茸茸的,还是个恐龙造型,后边尾巴甩来甩去,差点被车门夹住。
我赶紧去开了大门,坐上驾驶位:“老板,去哪?”
崔辉甩了甩头,尽量让自己清醒,“西郊茶馆,不远,只有十几公里,你自己导航一下。”
崔辉喝了很多高度数的白酒,又刚睡下就起来,明显是不太舒服,能看出来是在尽量压着脾气跟我说话。
我也没敢多问,导航了一下就奔了西郊茶馆。
我们这一片都属于西郊,只是西郊茶馆在比较靠近市区的镇上,道观更加偏远一些。
崔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