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又捏了捏眉心,人才算是稍微缓过来了点。
“王八蛋,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不知道西郊茶馆我也有份吗?”
几公里的路程很快就到,崔辉抓了把头发,跳下车大步朝茶馆走去。
西郊茶馆是仿古的格局,猛一看,跟小时候武侠剧里那种客栈差不多,要不是里边闹哄哄的,连窗户都被打出了破洞,里面还有椅子飞出来,我差点以为会有个小二过来问我,打尖还是住店。
崔辉一把将门推开,大马金刀地在门口一站,看了眼里边抄着家伙互殴的几十个人,随便抓过一个离着近的,问:“怎么回事儿?这些人为什么打起来了?”
被崔辉抓的是个满脸胡子的汉子,身材粗壮,黝黑发亮,猛一看跟张飞似的。
看长相就知道这汉子脾气不会太好,又正砍人砍得尽兴,被抓过来问话,哪能有得了好脸?
崔辉要是比他更加凶神恶煞,他或许还有几分顾忌,可这喝醉酒走错门的光脚丫子毛恐龙,他是真没放在眼里,骂了一句多管闲事,让崔辉滚回家吃奶,就要接着去砍人。
但崔辉一抬手,就又把那汉子扯回来了,还是捏着黑汉子拿刀的手腕扯回来的,直接把那汉子扯了个趔趄,手里的刀也掉地上了。
“我问你,这些人为什么要在这里打架?”
黑汉子立马就火了:“问你妈呀问!”
然后,一拳就朝崔辉鼻子上打了过去。
那拳头,是真的有砂钵大呀。
崔辉有点无奈地呼了口气,身子稍微后仰,避过黑汉子的拳头,抬腿一脚就蹬出去了。
黑汉子沉重的身体立马飞了出去,连同被他撞到的四五个人一起,重重摔到了墙上。
崔辉又踢起方才汉子掉落的那把没开刃的刀,随手一掷,直接钉进墙里,直至没柄。
整个茶馆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这个光脚丫子的毛恐龙,可没有任何人敢觉得他可笑。
我站在崔辉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内心的煎熬,我手都在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居然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小安,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我这两天有点心绪不宁。”
我赶紧装出没事人的样子,“没有啊,我很好。”
我自以为演技高超,可母亲哪里有那么容易欺骗?
“小安,有件事情我希望你明白,妈妈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可绝对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你遇上了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不是要左右你的决定,只是不希望你留下遗憾。”
“小安,这件事情跟我有关,你刚才一直在考虑如何保护我,因为我,你才犹豫不前,是不是?”
我想否认,可我知道,我欺骗不了她。
于是,我把这段时间的经历说了出来,母亲安静地听着,崔辉也安静地听着。
“小安,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你的本事是崔老板给的,我的命也是崔老板给的,如果因为我,你拖了崔老板的后腿,我就算苟延残喘于世,也会一直生活在愧疚自责中,永远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崔老板,你也在是吗?你不用劝小安离开,让他跟你一起战斗,就是你对我们这对平凡母子最大的尊重。”
“谢谢!”崔辉只说了两个字,但我知道这两个字分量有多重。
那么多有头有脸有背景有能耐的人,都顶不住诱惑和压力,要么来劝和,要么来踢馆,而母亲作为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居然能坚定地站出来支持,我为有这样的母亲而骄傲。
崔辉拍了拍我肩膀,道:“早点休息吧,定个五点半的闹钟,以后我每天抽两个小时教你功夫。”
“既然要长期跟着我干了,那就不能太菜,否则会成为我的累赘。懂吗?”
我赶紧点头,立马定了闹钟。
崔辉果然说话算话,第二天早晨五点半准时到院子里虐我,被他折腾了两个小时后,我腿软得连房间都走不回去了,在地上躺了二十多分钟才爬起来。
吃过早饭,我回房间看书,崔辉则是守在棺材旁边,跟九灵唠唠叨叨的,也不知在沟通些什么。
一天就这么过去。
晚上,崔辉没跟我和老赵一起吃饭,而是端了酒菜去陪九灵,一人一猫交杯换盏,时不时还能听到崔辉放肆的大笑,和九灵猛虎般的长啸。
我都好奇九灵到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