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辉眼神立马就暗淡下来了。
“很不好,简直就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你说这姐姐是不是死得久了,耳朵已经坏了,或者死前就是个聋子?”
我看了一眼那口棺材,是东墙根的第三口棺材,木头上镶着玻璃窗口,棺材上面还写着名字,金婉儿。
崔辉哭的居然是秦中业的老婆,就是那个,让秦中业豁出全部家当,只为把她复活过来的女人。
秦中业和金婉儿的爱情故事,在江湖上也算是家喻户晓了,可没听说金婉儿是个聋子啊。
金婉儿的耳朵肯定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崔辉的歌。
于是,我试探着问道:“老板,这唱词有什么讲究吗?是融合了咒语,还是有什么特殊功效?”
崔辉说:“都没有,就是一首很好听的情歌而已,金婉儿是个痴情女子,应该会被情歌打动。”
“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一直没反应,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我嘴角抽动两下,谨慎地问了一句:“老板,你这歌从哪学的,我怎么没听过?”
崔辉告诉我:“是首民歌,传唱度确实不高,因为难唱,所以会的人很少,但是非常好听,以前孙少唱的时候,连杀人不眨眼的女刺客都会被他迷住。”
“前几天我说喜欢这首歌,孙少一句一句教我唱的,这么好听的一首歌,没理由金婉儿不喜欢呀?”
呵,呵呵,呵呵呵。
崔辉你是有多白痴,这都发现不了问题出在哪吗?你这迷之自信到底是谁给的?人家陈和唱得是这个声儿吗?你这破锣嗓子,还没一句在调上,你让人家怎么反应?捂着耳朵喊别唱了吗?
这里可是你的道观,这里所有的尸体都是寄人篱下,就算被你把耳朵唱聋了,也不敢说什么啊?
陈和确实是个好师父,妥妥的艺术家,可你这徒弟,简直就是块木头啊。你趁早还是别糟蹋人家陈和了,你这唱的,狗屁不是!换我来都比你强。
当然,我并不打算对着一具尸体唱情歌,我怕做噩梦。
我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找点婉转的语言告诉崔辉,他这情歌没效果是因为唱得难听,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只能直接道:
“老板,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既然唱歌不行,要不咱们换个别的办法试试?”
“还有,你找秦中业干什么?咱们不是要找被调包的黑尸吗?是你跟秦中业有交情,他能帮咱们找到黑尸吗?”
崔辉嘿嘿一笑,道:“交情倒是没有,还多少有点过节,可是谁让他老婆在我手上呢?”
“当年没人敢收金婉儿这具尸,要不是我愿意帮他保存,早就烧干净了,秦中业想留点念想都留不下。”
“现在我需要用他帮忙了,他想苟着不出来,门都没有,我必须得把他找出来。”
说着,崔辉清了清嗓子,就要继续唱,我差点就直接捂耳朵了。
就听旁边彭彭两声,好像有人在敲棺材,可我和崔辉都没有敲,这里也没别人,难道,是棺材里哪位受不了噪音了?
崔辉眼睛立马就瞪起来了,“碎嘴子,你什么意思?你死的时候光棍一条,听不得这些情情爱爱的歌曲,是吧?”
“我告诉你,我今天心情好才唱歌给你们听,以后你们想听还没有了呢。”
旁边棺材里传出一个铁屑摩擦般的声音,嘎吱嘎吱的,跟五十一号区尸族说话时的声音很像,但并不能真说出人话来,只能用不同的节奏来吱嘎。
以前只听崔辉说后院的碎嘴子爱唠叨,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个唠叨法。
崔辉皱着眉头听了一阵,不解道:“什么意思?既然我唱得很好,又为什么让我以后不要唱了?”
棺材里又是一阵吱嘎,好像是在回应崔辉的话。
崔辉更加的不解,道:“没有啊,陈和只是让我尽量不要在有人的地方唱,既然不让我给人唱,那我就给尸体唱呗。”
我的个亲娘诶,我简直要被崔辉的智商震惊了,好在他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啊,要不得把老师活活气死,这玩意儿阅读理解要是不考零分,那就没天理了。
棺材里的尸体只能继续吱嘎,这次吱嘎的时间有点长,断断续续的,好像是一直在试图说服崔辉什么事情。
崔辉皱眉犹豫了一阵,还是勉强点头,招呼我先跟他一起出去。
“碎嘴子说他跟金婉儿好好聊聊,他们都是尸体,比较有共同语言,沟通起来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