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才知道,就算车技好,也不可能把车子开进院子,这院子里,除了房子,也就只剩过道了,根本就没有可以停车的地方。
村子里虽然不让随便翻建、新建房子,可是,办法都是人想的,人家在院子里搭了很多活动板房,有些还是两层的。原本不大的一个小院,居然密密麻麻住了十几户。
好在现在是白天,住户们都上班去了,这要是晚上人都回来了,不知道得嘈杂成什么样。
“老板,我终于感觉到咱们道观的好了,甭管给钱多少,至少住得痛快。”
崔辉笑道:“你老板我的好处多着呢。”
说着,崔辉就直接迈步朝楼梯走去。
白冰清也没有阻止,在后面跟着上了二楼,我走在最后,也跟了上去。
崔辉也不用人给他指路,一路往前,走到第四间门口才停下来。
白冰清过去,拿钥匙开门。
小屋里边倒是收拾得挺温馨的,淡粉色的床单被罩,干净的白色蚊帐,床头一只大个的玩具熊,墙上还贴着几张流量明星的海报。
桌子上一面廉价的塑料小圆镜,前面摆放着化妆品的瓶瓶罐罐,离着镜子不远,还有一个电热水壶和几桶方便面。
房间里没有衣柜,只有一个画着大个卡通图案的行李箱,还有两个大号的背包。
就这房间的风格,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冰清姐姐住的啊。
我眨眼看向崔辉,崔辉也在打量这个房间,看他上下左右打量一个圈了,我等着他发表点什么意见,结果人家一开口,再次给我整懵了。
我还没搞明白崔辉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白冰清已经呵斥一声:“老实点,别耍花样。”
崔辉一脸委屈,“冰清姐,我真没耍花样,就是从前面镜子照照,看我脖子到底怎么样了?”
“要不你帮我看看,我脖子后边血管可能真冻伤了,半边脑袋都难受。”
白冰清脸色难看,可还是伸手探了下崔辉脖子后面,告诉崔辉:“死不了。”
然后,白冰清看了一眼前面的路,说了声:“左转。”
崔辉立马问,是不是去医院?
白冰清冷冷地回答他:“不是。”
崔辉一脸失望,却还在继续唠叨,一会儿他头疼了,一会儿他脖子疼了,一会儿胸口闷,一会儿绳子勒得太紧,他血液不流通,手都憋紫了。
反正就是解决了这样还有那样,他就没有安静待会儿的时候,一点被绑架的觉悟都没有,我都觉得他很烦。
白冰清更是被气得脸色铁青,可又怕崔辉真出什么事儿,也不敢完全忽略他的需求。
想想人家白冰清也不容易,明明只想好好当个绑匪,结果生生被麻烦成了使唤丫头,这找谁说理去?
想把崔辉打一顿吧,崔辉又重伤未愈,不是抗揍的时候,直把姐姐气得要把脾气往我身上撒。
吓得我一路谨慎小心,除了开车,一句不敢多说,一眼不敢多看,可白冰清还是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连指路都是用吼的。
崔辉非但半点不同情我,还一脸幸灾乐祸。
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臭脸,我也不知道他美什么呢。大家都是阶下囚好不好?我好歹还能开车呢,老板您可是已经被捆成粽子了。等着吧,一会儿就下锅煮了你。
我对省城的路并不熟悉,白冰清又一会儿让左转,一会儿让右转,很快就把我搞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开着开着,就进了城中村。
原谅我这个农村孩子没见过世面吧,我是真对市区的城中村没有了解,不知道跟高楼林立的小区只有一条马路之隔的城中村,房子竟然如此低矮,简直比我们村里的还要破旧,路也比我们村子里的胡同更加狭窄。
最要命的是,这么窄的路,两旁还有露天下水沟。
我开车技术本来就不怎么样,现在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关注路面,才能勉强让车轮不掉进沟里,车子爬得比蜗牛都慢。
白冰清应该也看出我车技一般,为了大家的安全,没有催我。
崔辉倒是蛮有兴致的给我介绍,千万别小看城中村,这里的房东都有钱着呢。
之所以房子这么破旧,是因为一直在谈拆迁的事情,都谈了二十多年了,大领导也换了好几任,可一直都没有谈拢。
之前是村民们故土情深,不愿意舍弃老宅,后来是周边都开发了小区,村民们也觉得自己水涨船高,应该要更高的价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