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杨回答是。
女道士笑着说:“我也是山下的学生。你不必叫我道长,我是俗世弟子,不住在山上。我有俗名,我叫李观真。”
“李同学。”黄杨快走了一步和她并排,“我叫黄杨。”
李同学往后看了一眼,然后问黄杨,“那他呢?”
她问的是江羿绵。
黄杨微微低头:“他叫江羿绵。”
“姓江啊。”李观真沉吟了几秒,又问:“你们是朋友?”
黄杨点点头,“是的。”
李观真又往后看了一眼江羿绵,然后把视线转回到黄杨身上。
她上下看了一圈,发现了黄杨右手手腕上露出来的几颗黄色珠子。
“你右手上戴的什么?”她问黄杨。
黄杨抬起手,把袖子往上捋了一点给她看,“是一个手串。”
说完他才想到这手串是江羿绵在十公里外的其他庙里求的,不是这个道观的东西,担忧自己触犯到了道观忌讳。
“对不起,我这就收起来。”黄杨伸手去摸手串的活结,打算褪下来。
“你不用收。”李观真对他说,“这也是道家的东西,我们不在意,你戴着就是了。”
黄杨就停了手,“好。”
李观真的眼神从黄色的木珠转向白色的平安扣,看完之后她告诉黄杨:“这手串适合你戴。”
这是江羿绵为黄杨求的手串,肯定是适合黄杨戴的。只是黄杨从未提过手串的来源,这位道长是怎么确定它适合的呢?
黄杨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道长为何有此定论?”
李观真伸直手去弹路边的枝叶,表情很随意,话语却惊人。
“金木水火土,这串流珠沾了木和金,正好是你缺的,适合养身。”
最吃惊的人是一直没说话的江羿绵。
他往前迈了一大步,声音洪亮炸在两个人耳边,“你看得出来?”
李观真伸手掏了掏耳朵。
黄杨默默地往旁边站了一点。
看到俩人的动作,江羿绵很自觉地关小了音量。
“道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观真站住脚,摸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贫道略懂一点八字啦。”
旁边两个人都用很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李观真得到了成就感,嘿嘿一笑,“其实我没有我师父懂得多。”
懂一点已经很厉害了,黄杨和江羿绵看她的目光就像看到了大师。
李观真收起得意,认真的看着黄杨:“黄杨同学,你眉间似有忧愁,可以找我师父解惑。”
“谢谢道长。”黄杨朝她摇摇头,“不过我此番前来只为借地,其他不敢多求。”
“也是,我师父一般不轻易帮人起卦。”李观真歪歪头,“那你加我一个联系方式,我帮你问。”
黄杨赶紧拿出手机来扫码。
后边跟着他们的江羿绵瞪大了眼睛!
“你别怕,我虽然会看一点八字,但不会拿你的照片做什么。”李观真边给黄杨打备注边解释说,“我是看咱俩有缘分才加的你,因为我和你一样,也缺木和金。”
黄杨有点吃惊地抬头看她。
李观真对他点头,“我师父说,咱们这类人要多喝水,少生气,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少外露皮肤。平时出门可以带点尖的、硬的、有攻击力的东西。”
黄杨听得很认真,还边听边点头。
前面俩人站得越来越近,看得江羿绵有点不高兴。
这女道士聊着聊着就加了黄杨微信,还大言不惭说俩人之间有缘分,江羿绵皱着眉头,总觉得这是在搭讪。
他甚至开始怀疑女道士前面那番话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这个道观是不是正经有传承,这些道士是不是假的、专门骗人的。
他在别处遇到的道士都是清修严肃的,道观会有自己的戒律清规,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严格规定的,根本不会像这个女道士一样什么都乱说。
前边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言语之间仿佛无比契合。
江羿绵盯着俩人直喘粗气。
就算那女道士是俗家弟子,这未免也太“俗”了。难不成还要在这修行之地谈情说爱勾搭男人吗?!
在江羿绵即将出离愤怒上前干预的时候,前面那两个人在一丛矮树旁停下了。
然后江羿绵看见黄杨往树丛指了指,接着女道士扒开树丛,从里面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