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目览十行,很快就看完这件案子。
那是两个妇人抢夺婴儿的案牍。
两人都说是襁褓中婴儿的母亲,但有一个是真母亲,有一个是人贩子。
争的不可开交,只能来县衙,求县尊给主持公道。
衙役道:“禀县尊,我等由于分不清谁是婴儿之母,谁是人贩子,故而将两人全都羁押在县衙。”
“都带上来!”诸葛亮羽扇招了招。
不多时,两个年轻的妇人,被带到公堂之上。
同时还有一个县衙的老妇人,负责暂时照料婴儿。
诸葛亮看着两个妇人道:“既然你们都说是这孩儿之母,现在就在这堂上抢吧。
谁抢到手,就说明孩儿是她之子。”
外面围观的百姓又是一片哗然。
“哪有这么断案的,竟然谁抢到就是谁的。”
“要做县令这么简单,那我也能做。”
“这简直就是胡闹嘛!”
此时那两个妇人愣了愣神,随即同时出手,从老妇手中抢孩子。
婴儿本来正在沉睡,但突然被两只大手抓住胳膊,并且开始撕扯,婴儿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有个妇人赶紧松了手,另一个妇人将婴儿抢在手中,有些洋洋得意,冲着诸葛亮施礼道:“多谢县尊,为妾身主持公道,讨回孩儿。”
“给我拿下!”
诸葛亮突然羽扇一指,指着那妇人疾言厉色道。
妇人吓蒙了,怔怔的看着诸葛亮道:“县尊明明吩咐,谁抢到婴儿,谁便是其生身之母。
妾身抢到了,为何又要变卦?”
诸葛亮正气凛然的冷笑了一下道:“若真是生身之母,岂能不顾婴儿啼哭,如此狠心去抢?
只有不相干的人贩子,才能下得了这狠心。”
在场围观百姓顿时全都愣住了,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细细回想起来,的确如此。
婴儿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一个真正的生母,是不可能看着婴儿受这样罪的,所以不忍心下重手抢,自然抢不过对方。
没想到这年轻县令,仅用这么简单的道理,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把案子给破了。
那抢到婴儿妇人,脸色已经变的苍白,身形晃了晃,连忙跪在地下求饶道:“求县尊开恩,妾身也是一时糊涂,求县尊开恩呐。”
诸葛亮冷哼一声道:“依据《汉律》,盗抢拐同罪,判尔服劳役十年,带下去吧。”
“多谢县尊!”那妇人主动认罪,磕了个头,任由衙役带走。
那得到婴儿的妇人戚秦氏,也跪在诸葛亮脚下,连连磕头致谢。
此时在旁边观看的黄氏父子,内心已经有些松动。
看来这诸葛亮,还有两下子。
这么短的时间,就连断两案,而且处理公允,没有人不服气。
只不过仅凭这两个案子,就断言诸葛亮是干才,还有些为时尚早,需要继续观察。
这时,诸葛亮又从书案上拿起第三个案牍。
那是有个富户,状告收税的吏员,多收了他家的税。
诸葛亮命人把原告和被告都带上来。
原告是个身形微胖的中年人,被告则是一个精瘦的县衙吏员。
“马国宝,”诸葛亮站在那原告跟前,冷声道:“你说县里多收了你的税?”
马国宝道:“禀县尊,我家有口六人,田百亩,按律需要缴纳六百钱,三斛粮。
可是这税吏高轩,却要强收我八百钱,五斛粮。
故而小人不服。”
诸葛亮看了一眼马国宝,平静的道:“据县志记载,你马氏自孝和帝永远初年,便搬至此地,距今已有一百七十余年。
你家初来时,便购有良田二百亩,经过孝哀帝、孝桓帝两朝增扩,你家已有良田不下五百亩,奴仆十二人……”
随着诸葛亮的叙述,那马国宝的脸色渐渐变了,额头上的冷汗也渐渐流下来。
因为诸葛亮说的每一个数字,都非常准确,让他想辩驳都难。
诸葛亮的口气越来越严厉,厉声道:“据有这么多良田,隐匿有这么多人口,你还自称冤枉?
前任县令着手彻查隐匿田产与人口,结果被尔等联手,赶出此县。
如今又想串通税吏,抛小保大,你可知罪?”
马国宝和那税吏同时跪在地下,颤声道:“小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