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驻扎着不同部族军营的大街小巷里别说有多么危险和恐怖啊!就在离你这里不远处的地方,就有这么一个舒适而又安逸的居所。到了那儿,早为你安顿了一处舒适且安逸的下榻房舍,此外,地上铺设着清洁柔软的地毯,丝绸枕头,口味适中的美味佳肴以及茶余饭后休息的绝好去处。请相信我说的这都是真的!”
水手不安地插话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们跟你压根儿就不认识。你是不是夜游神还是野鬼,啊?”
“先听我说,过路客,啊!我这都是为你好。你不要在河岸这边过夜。到我那儿住一晚上也用不了花多少钱的,住一夜只给三个银币就足够了,况且住的也很舒适的。”
“哈桑,我们走,跟她一起走。反正要过夜嘛,在哪儿过都一样的。我相信,偶遇的机会有时会有奇迹发生的。”
“大哥,遵命!愿真主安拉佑助你,让你平安躲过路上可能要遇到的九十九个灾祸!”
那只小手像吸铁石一般迷住了阿布杜·拉赫曼,随后他便跟着她脚步上路了,究竟去哪儿,暂时无人知晓。
“假如一切都像你所说的那样,作为奖励我给你五个银币,希望你给自己也找到一条通往幸福路的。”
“你也会因此得到享受的…”那个温存柔和的声音再次讨好地回应道。
他们一路走来,来到周边都是灌木丛生的土丘地带,沿途一会儿灯火闪烁,一会儿又变得漆黑一团,一会儿又要爬过山岗斜坡。这条路让人感到路程漫长,似乎走也走不完似的。走啊走,前面出现了一些阿拉伯式样的黑色围栏的蒙古包毡房,透过毡布洞口或者缝隙,房屋内里面的灯火散射出的耀眼一道道光线隐约可见。
“我们终于来到目的地了。”这位女向导拉开门帘,并邀请我们俩走进房屋里去。
帐篷中间一堆炭火烧的正旺呢,炭火堆上架着用来烧水的边缘被烟火熏黑的一个铜壶。帐篷顶部用细小略带弯曲的木杆支撑着,已被烟火熏黑的已褪了色。一只油灯就挂在支撑杆子上,冒着烟雾放射出灰暗的一丝光线。
阿布杜·拉赫曼把随身携带的行李包裹、箭筒、银质把柄的刀剑皮袋等物件都一一扔在脚下铺着的五颜六色的花地毯上。他就地脱了鞋,便坐在地毯上,接着举起双臂开始做起祈祷仪式。
跟着一起过来的水手以及搬运工把肩上背着的行李顺势也卸到了入口处的空地上,用衣袖急忙地擦着脸上流淌的大汗,站在一边等候主人赏给他们的工钱。
“老爷,这行囊包裹确实有点太沉了,是不是应该加点工钱呐。” 搬运工气喘吁吁地嘟囔第说了一句:“我看哪这包裹里不是装着铁钉就是装着金块。愿真主安拉保佑你平安,财富满盈。”
到这时候,阿布杜·拉赫曼才仔细端详起这位搬运工长的摸样来:他有一个长形鹰钩鼻子,头上戴着一顶圆帽,还有半白乱杂的一撮胡子。
“你叫什么名字?” 阿布杜·拉赫曼边问话,边给他们每个人手里递了几个硬币。
“你说我叫什么名字?”搬运工耸着肩膀一边数着主人给的工钱,一边反问到:“我叫萨姆伊勒·索·维兹多赫。曾经有名叫萨姆伊勒·本·阿布拉姆,在耶路撒冷有自己的一处带杏树果园的房产,曾经做过当地一些稀缺商品的小买卖生意。还有过落入我现在境况相似的好多“怨天尤人”的雇工,我今天能落到这种境地全都是因为弗兰克十字军惹下的这个祸害。这帮狗不老老实实坐在家里过日子,却想出了骚扰在耶路撒冷过着平静生活人们的馊主意,说什么要解救<那些阴间受难的人>不再使他们继续受磨难。棺材就是棺材,躺在棺材里的人压根儿就没有解救之说的。这些可怜的穷人们都是些命中注定的受哭的苦命,并且受过众多磨难后每天都在死去。起先我被弗兰克人抓获,成了俘虏,一个男爵怜悯我,把我收留了下来,让我做了他的厨师。可是家里没什么可做的食物,我不得不给他弄东西做吃的,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不得不为我的主人和自己活路想别的办法,开始去偷别人的羊羔、红枣等…后来我又糊里糊涂落到一个阿拉伯人的手里,他们把我拉到很远的地方道卖给别人了,所以,我也就到了伊提利亚河岸这儿…”
“尊敬的萨姆伊勒·本·阿布拉姆,那需要给你加多少工钱呢?”
“需要加多少工钱?对我来说当然越多越好!” 萨姆伊勒·索·维兹多赫摊开双手说道。
“我真不知道给你什么钱币,也不知现在当地流通什么钱币,也不知现在兑换的比值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