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没想到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神态英武的伯克带着二百来个骑手来这儿进行狩猎,追杀黄羊,害得我只好把骆驼丢弃了,牵拉骆驼的人也给吓得跑散了,最后只剩下这五个人了,眼下我正准备把他们弄到马鲁那边出手,也买个好价钱。”
“愿安拉赐福于你!”
言毕,主人陪着这位来客一起走进毡房内。
这位新来的客人年轻,个头高大,方肩细腰,腰一侧坠挂着用上等山羊皮制作的剑鞘。鞘中插着一把长柄利剑。只见他脚穿一双驼皮鞣制而成的细长黄色皮靴;头戴高顶绵羊皮帽子;身上穿一件式样别致的黑色农家人上衣---这身装束俨然说明他是一个突厥蛮人。他脸色黝黑、前骨突出,这特征已足以说明他是当地土着土库曼族的身份。
“来这儿坐,到火炉旁暖暖身子。”主人邀请他就近席地而坐。
但来客并未按主人的吩咐就坐,人依旧站在门坎站立着,橡根柱子似得纹丝不动。他瞪大眼睛,活像一只夜猫子仔细端详着屋内的一切。
“请问你是哪一路神仙?”扎兰丁插了一句,说话时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一个草原上的普通人。”
“是一般牧人还是在做其他营生的?”
“鄙人是专做给过路的驼队‘刮胡子’行当的.......”
实际上,按照当地草原地区时兴的风俗,这种交谈方式是极其粗鲁无礼的。从这一带约定俗成的习俗上来讲,草原上的人们在火堆旁凡遇到陌生人,即使遇到一个衣物破旧的人,也要平等地互致问候,就近况如何、家里畜群营生如何、家人安康等平常的寒暄话都要客客气气地相互交流一番的。看样子,这个不速之客不是等闲之辈,分明是在找茬儿,恨不得挑起某个事端来才善甘罢休似的。
扎兰丁向他瞥了一眼,又垂下眼皮。嘴角处似乎抽搐了一下。一个位高尊贵的王爷值得和一个混迹于大漠草原腹地的普通牧民发生口角吗?
扎兰丁虽说年轻气盛,但他那坐骑因追逐黄羊已经跑得精疲力竭了。在这儿歇息一宿,况且这儿也比较安全,最起码作为客人不会受到人身侵害。一旦上路离开,他有可能会遭到这个土着牧人像打猎时追逐黄羊一般的追击。一想到这儿,他马上回答说:
“现在我不想动身去玉龙杰赤。”
“这个在一直不停地呻吟着的病人是哪一位啊?”
“这个人不幸啊,在途中遭到了强盗的袭击,身子还受了重伤。”阿吉回答道,“可以肯定,这一定是那个亡命之徒卡拉 孔恰尔一手干的。听说,这只沙漠之虎谁都不会放过的。”
“照你说,他就不怕别人收拾他啦?”
阿吉回答道:
“我是一个随波逐流的漂泊在草原旷野被命运追逐的空洞果壳,我真不知该怎样回答你。”
“卡拉 孔恰尔深藏于干旱、人迹罕至盐碱地一带深处。他生性多疑,诡计,从不相信任何人,他就像沙漠中的蜥蜴一般在沙漠中游刃有余,或者犹如藏匿在芦苇草丛里的蟒蛇一样让人捉摸不透的。谁也摸不准他的任何踪迹,而他却能在这片荒原这般鬼使神差般地来去自由。”
“凡杀人越货者,都没有好下场。他的尸首必将遭到钉在木桩上并悬挂在玉龙杰赤城墙上示众的这一结果的。”扎兰丁似若无其事地说道,并翻动着手中握着的正在熏烤的羊肉串柳条。
“卡拉 孔恰尔就像黑影一样会对付恶棍的,他总像一把对付仇人的匕首,长矛、利剑。现在,卡拉 孔恰尔孤身一人,形单影只。膝下无子,也无跟随的兄弟。将来有一天,他偶遇不测,他所在的地方就会变成荒无人烟不毛之地。意下如何感想?”
“我以为这不会太好。”
“今非昔比啦。过去卡拉 孔恰尔上有白发苍苍的父辈,又有卖命的兄弟陪伴,身边还有亲情的姐妹们围着纠缠着,那时他的日子过的有多惬意啊。有一次,穆哈默德沙赫国王派人来捎口信,说要他备齐百匹良马,尔后又率领钦查人马来到我们的草场,强行带走了三百匹良马。强行搜刮了这一带妇女们的金银首饰,托词说这是对上次一位殷实的钦查汗遭遇此地无名游牧民抢劫行为的一个报复。沙赫国王还嫌后宫三百多名后妃不够,下令强行劫走了此地远近闻名的一个待嫁的美人儿-贾马尔,这儿一百个骑士都为她美貌而倾倒,且未经女子父母应允,就将其粗暴地纳入自己的后宫,为此,他常在人面前炫耀,说什么他的后宫三百妃子里又增添了一个佳丽。你说他这样为非作歹今后结局将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