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圆形屋顶轮廓。自打上路以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的时间。
到了第三天,山区中的那条小道渐渐变宽。阿吉走到一个到处布满小石块的高地向远处张望。远处荒野中野生植物花朵竞相绽放,眼前呈现出一片令人愉悦的美丽景色,让人浮想联翩,赏心悦目。远处一簇簇果木林、灌木丛和一块块平整的农田等景象尽收眼底,平顶小屋、淹没在绿树成荫的中炊烟萦绕的黑色毡房、殷实的钦查汗庭院里四角矗立的高耸的塔楼宛如要塞随处可见。还有几处,外形如长矛般的高塔直往云端伸展,塔下用五颜六色瓷砖镶面的清真寺墙体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辉。成片的一块块水田活像一面巨型镜子反射出太阳亮光。在远处,一群衣裳破旧、脚系铁链的人在水田中忙碌着。
阿吉心底此时被这眼前的美景所震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神态有些呆滞地尽情地欣赏着眼前的景致。
“这里曾经是人们向往的天堂般的一片沃土,”他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道,“而现在却成了让人痛苦和流泪的一座地狱。早在十五年前,我曾经从这儿像一个犯了罪的逃犯一样仓皇地逃走的。现在我又回到这里来了。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这里各方面也都发生很大变化,这里还有谁还会记得当年曾被大伊玛目诅咒的那个年轻人呢?走,比吉尔!让我们赶路吧。傍晚前,我们要赶到那城中之城的地方,并在号称人间天堂的玉龙杰赤城门口过夜。这座城池也是花拉子模沙赫穆哈穆德居住地,听人说这位国王是整个穆斯林国家中实力最为强势也是心狠手毒的一个独裁者......”
阿吉伴随着他的小毛驴接着继续赶路了。一路上,他看见好几辆牛拉的双轮大车迎面走过、徒步行走的人们、穿着时髦盛装且骑着高头大马的骑手、骑着瘦骨如柴毛驴的肤色黝黑的农民,沿途不时地传来牛羊儿的呼唤声以及途中驱赶牲畜群牧羊人的吆呼声彼此起伏,不绝于耳。眼看就要接近热闹非凡的城区边缘了。
阿吉刚走进沿途遇到的第一个村庄,就被手拿白色长柄棍棍的一群人围了起来。这时他感到有些不妙,立即警觉起来。
“你是打哪儿来?兴许,你是个贫困潦倒的阿吉,是吧?为啥手里还牵着一只骆驼?跟我们走一趟!这样吧!让我们把他带到官府衙门去,看看究竟,说不定衙门会查办他或判个死罪什么的。”
说着,他便被这些人带到四面被土墙围起来的一个庭院里来了。院子里正面有一个台子,台子地面上铺着宽大的地毯,地毯上正经坐着一位消瘦的老人,他正盘着双腿、腰杆直挺、上身穿着一件花条状长袍,头上裹着一个白色大缠头布,脸颊上留着一把精心梳理过的整齐的花白色胡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过动作稍有些迟缓----来到这儿,这里的场景却让那些参拜的人浑身震颤,不由自主地双漆下跪。老者的身边一侧端坐着一位年轻的录事,现场里只见录事手握芦杆笔,做好了随时把断事官判案的判决记录下来的一切准备。庭院里弥漫着某种庄严肃穆的气氛。
“请问你是哪一位?”这位衙门官对着来人开始问起话来。
“衙门大人!恕我直言。我是一位慈祥母亲的不孝之子,我叫哈吉 拉希姆 巴格达迪,曾师从巴格达城的一些着名的沙赫手下。我曾往返游离于这个无止境的大千世界,一生极力追寻那些愤世嫉俗宗教传播者的足迹。”
官吏有些狐疑地皱起自己的眉头,用眼睛盯着这位阿吉看了看。
“那个驼背上驮着的病人,他是什么人?他头上为何没有打缠头头饰?是笃行伊斯兰教义的一个穆斯林还是个异教徒?我曾听人讲,是你将他打伤的,然后将他全部财产据为己有,而且都卖给别人了,中饱私囊,有这等事儿吗?”
“无所不知的真主啊!大人啊!现在只有你才可以为我做主了!那些善于进谗言的小人真是太可恶了,真让人伤心不已,谗言者完全不知情,他们不了解我的一片良苦用心以及我心里的种种苦衷。”
这位官吏一语双关地向他伸出食指,压低自己的嗓音问道:
“你听好了。你现在要把这个受伤人的来历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将法办你进地狱的。听明白了!”
听到这儿,阿吉于是把如何遇到被劫的驼队、又如何抢救这个垂死挣扎人的经过等详情给这位衙门官吏详尽地又复述了一通。
“这么说来,这位受伤者倒是一位能通天的受人尊崇的大人物了?能让我跟他见识一番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穿上鞋子,立刻从台阶上走下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