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军帐和金龙旗居于蒙古军营地当中,格外引人瞩目。金色军帐墙壁经用麻绳交叉捆绑固定后被牢固地拴在带有黄铜包金的木桩上,使搭建的房屋底座更稳固,牢靠。在这座军帐里,蒙古诸汗白天在聚在一起开会议事,晚上饮宴歇息。拔都汗周边也有一些吃馍混卷子的混混和酒肉之徒,他们整天迷恋于酸酒、马奶酒以及梁赞使团馈赠的蜜汁之类饮料当中不能自拔。
虽说户外已是严冬季节,但天气依然晴朗,人们依然享受着阳光的滋润,营地里到处洋溢着欢快、热烈以及喧嚣的热闹氛围。
广袤无边的草原上遍地长满了适于喂养马匹的野草植物,到处是自由自在散养的马匹,诸汗率领部众从各地陆续到此回合驻扎,呈星罗密布布局的一顶顶在拦腰处镶嵌着黑色腰带、颈部呈白色的蒙古包像一个个尖顶帽子形状遍布草原大地上,从远处看像一道亮丽的风景顿时映入人的眼帘,炊烟滚滚,星火璀璨,这里的夜景蔚为壮观。偶尔也会显现出一些白色的毡房,那时刚从钦察部落那儿抢夺过来的毡房。
当太阳到了晌午时分,在一道道强光照射下,厚厚的雪地表层开始融化变成水在流淌。而到了夜间,由于当地气温温差相差很大,融化的雪水因寒冷又结成了薄薄的冰层。刺骨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至,顿时掀起一股股粉状的雪面透过冰层光滑面落在在篝火一旁躺着的、又透过帐篷里缝隙吹落在坐在屋内蒙古人的身上。到了下半夜,凛冽的寒风愈加凶猛,渐渐地又演变成一场出人们意料之外暴风雪。在这样猛烈西北风的吹拂下,一些尚未完全固定牢靠的蒙古毡房房体开始晃动起来,一些房屋已被大风掀翻。这场大风也把拔都汗居住的黄金军帐也刮倒了,以致使致大帐偏偏倒在附近燃烧的篝火附近。仆人们费劲把力地将帐幕收拾在一起,抓紧时间将珍贵物品及黄金宝座用布料掩盖起来,拔都汗被当即转移到邻近一座行军大帐内安顿歇息。风儿不断地从大帐天井口吹进来,使屋内的篝火冒出的烟气无法这场从天井口排除,只能贴着地面盘旋回荡,然后再凑准机再从天井口向天空中散发出去。风雪在不停歇地肆虐,一夜之间将一座座毡房几乎变成了一座座圆形大雪堆。
早已见怪不怪以及习惯于这种恶劣自然天气的草原蒙古人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儿。每当遭遇这种天气时,他们自然有办法来应对处置。一般来讲,他们会把挽起来的长袖口放下来,找一个大雪堆用双手掏个洞,然后在像田鼠一样钻到里头躲避风雪。他们横直躺在雪洞里,在强劲暴风雪怒吼声的陪伴下,在同伴们的低语说话声中静静地进入梦乡里。
一大早,蒙古人纷纷从雪洞里了出来,抖掉身上沾满的雪花,慢悠悠地向毡房或谷地走去,去寻找自己的同族及同伴。同伴们早已点燃起一堆堆篝火。围着篝火堆,他们用木碗喝着面粉加黄油熬成的面糊糊粥,吃炒米饭。储存的食物剩下不多了,该储备一些了。士兵们说,从钦察部落夺取的食物储备快用完了,该采取一次新的军事行动了。他们骑上马到野外寻找被风雪吹散的一时不知去向的马匹去了。
大伙们都在焦急地等待从速不台勇士居住的一顶白色大帐内的所有动静。在这顶大帐前矗立着象征拔都汗亲自指挥的万户主力部队标志—九面马尾权杖旗在迎风飘扬。不久后在九面权杖旗帜引导下,十几万蒙古大军就要向北挺进,去征服尚未教化、野性十足的俄罗斯部族所在的不知名的数个公国。
这时从白色大帐内走出了两个蒙古人。他们走到拴马柱跟前,顺手解开绳索,跃上马背,迅速向不同方向扬鞭驰去,马后边溅起一溜儿长长的雪花来。
紧接着拔都汗走出了大帐。他穿着一身蓝色狐皮大衣,大衣则用中原产的丝绸金黄色绸缎面料料镶边绣饰。他的御用护卫诺呼尔给他牵来了梁赞公爵特意赠送给他的那匹白腿枣红马。
拔都汗骑马来到了谷地里扎寨的一顶白色毡房前,从马背上跳下,撩开毡房门帘子,径直走了进去,两个诺呼尔手执长矛守候在毡房的门外,其他诺呼尔则牵着枣红马走到一旁,蹲在雪地上,彼此间悄声细语地交谈起来:
“谁在这儿住?”
“第七星星”
“在这儿要等很长时间吗?”
“听说要开会议事。诸王都被请到这儿来了。”
“要商议啥事儿,你知道不?”
“可能与进攻的事儿相关吧。”
“不会后撤吧?”
“闭住你的乌鸦嘴,免得叫人掐死你。”
“再不能等下去了,草料都快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