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澡堂里人们用桦树树条拍打身体,再用热水和格瓦斯冲洗身体,然后再到冰窟窿河水里浸泡一会儿。据说这对人身体有好处,所以,俄罗斯人身体健壮,结实。”
拔都汗带有蔑视的口味说:
“把身上的脏泥洗掉,同时也把自己的福气也洗没了。蒙古人在战斗中有一种别人无法体验的辛福感,就是因为从不往自己身体上淋水,也从不洗澡的缘故,不是吗?”
拔都汗对那些有的底朝天扣放着,还有的被河水冻在河床上的这些大船产生了浓厚兴趣。大船旁人头攒动,一堆堆篝火熊熊燃烧起来。
“商人及仆人们就住在这儿,”通译解释说,“他们这些商人通常就是乘坐这些船只从这里出发到布里加尔或者穿越斯摩棱斯克抵达拉丁人那儿。因早寒袭来,他们不得不耽搁在这儿,无法出航。”
“我很想见见这些外国商人,跟他们聊一聊。”拔都汗又说,“不要杀他们,将他们带到我这儿就可以了。”
拔都汗骑着黑毛色战马,停在一棵高耸的千年古松树下。距离他不远处,有一座深埋在雪堆里的有些歪歪斜斜破旧小木屋。在这小木屋里肯定住着一个人家。从门楣上方一个小出烟口里向外冒出一缕青烟。两个诺呼尔来到一扇随便凑合地装上的小木门跟前使劲地敲门。木屋里传来一阵阵咳嗽声,紧接着又传来生气的叫骂声:
“谁呀?你们想干啥?真是见鬼了!别推了,房子要被弄坏了,房屋要塌了。”
几个蒙古人站在门跟前,仍在推门叫开。
小木门打开了。身穿粗呢衣裳的干瘪老人从屋内钻了出来。他那脸上皱褶的脸上长满花白的长汗毛,像小鸟身上的羽毛在他头顶上向四周翘立着。被烟呛出来的泪水在发红的眼睛里滚动着。他把自己的掌心搁在花白的眉毛上边,凝视着眼前这几个让他不得安神的诺呼尔仔细端详了半天。诺呼尔们一声不吱地动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溜烟将他带到了拔都汗面前。这个老头儿高个子,面容有些消瘦,长期住在这矮小的屋子里已让他自然而然地养成了弯着腰走路的一种习惯。他走起路来,一会儿弯着腰一会儿把腰挺直了起来,就活像桔槔似的。
“你是什么人?”拔都汗开口问道。
“我在这儿守墓。”
“你叫啥名字?”
“我叫涅乌帕克伊,基督教名叫尼基塔。意思是‘鬼不理’。”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神圣的尼基塔是我的守护神,魔鬼都害怕他,见了他就离他远远的躲着走开。”
“我这儿呢,正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拔都汗随口说道。
“我有啥用啊?老了,而且病魔缠身。”
“你在这儿都干些什么?”
“祈求上帝赎罪。如有人求我,我还可以帮他驱赶魔鬼。”
“有哪些魔鬼?说说看。”
“魔鬼是些臭气熏天的下流胚,有犄角,长着尾巴,有时还扮着人脸出来活动,人一旦被他们缠上,他们会暗自高兴的。”
“我知道这种魔鬼。”拔都汗插话道,“我们把这一魔鬼称之为红色忙古斯。我们当中就有这种魔鬼,他们人面兽心,他们还给我惹了不少麻烦。你确实是个有用之才。你想干什么,给我说说,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尊称您。请准许我骑上我那匹老马沿莫斯科城周边,走遍红色村落,做些比如掩埋死者遗体的事儿就足矣。那些私人的遗体被随意丢弃野外且身后无一亲戚照料,即使是死尸,也是死不瞑目的。请这位大人高抬贵手,给我一张文书,免得让你的那些胆大妄为的士兵把我杀害了。”
拔都汗恩准地点了点头:
“尤尔达西!给他脖子上挂上一个木牌子,拿着这牌子,你就能躲过我刀剑,免遭杀戮。”
沉默少许,拔都汗又对眼前的守墓人--涅乌帕克伊说道:
“你能驱魔治病吗?”
“至高无上的蒙古汗!我能。我这儿有一些咒语、药水和干草药,可以驱魔治病,消除忧愁。,妙手回春,摘除病根......”
这时拔都汗已听不进涅乌帕克伊说的话了。
就在这时,莫斯科城后面远处,大火烧起来,一股股浓烟直冲天空。三个村落同时起了大火。在火红浓烟下金黄色火舌闪烁出一道道光亮。老房屋火势凶猛,霎时间照亮了半边天,烧焦的木板噼里啪啦地燃得更加欢畅。燃烧的木头被火烧断,跌落到邻近的房屋顶上,火势和火苗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