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天即将迎来神圣费德罗?斯特拉提拉特纪念日,暴风雪将会为我们奏响起永恒悼念的挽歌。”
2月7日,拂晓时分,蒙古大军同时从四面八方向乌拉基米尔城发起了总攻势。
阿加菲娅公爵夫人、两个儿媳、亲近贵族、年老神甫等众人都来到外墙均用石块垒砌起来的大教堂躲藏起来。
大主教米特罗凡下巴蓄着一把黑胡子,有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身材高挑,清瘦,他带领身着清一色黑衣的全体神职人员,站在大教堂圣象前祭坛迎候这些子民们。教职人员和声咏颂圣歌后,大主教用低沉、有力的音调安抚大家心灵,不要惊慌,要平静地、勇敢地区迎接面对的无法回避的苦难末日的到来。他说:
“要虔诚地屈从主的意志,丢掉抗击敌人的任何念头,从现在起要一心一意为拯救自己的灵魂而思考。我将在此为你们进行神圣的梯度仪式,受苦行戒律,使你们成为天使,即使在异教徒将你们杀害后,你们就可以直接去见我们的圣主,步入天堂......圣明的主啊!祈求你看看我们,伸出你那无形之手啊!愿你在灵魂之堂接受你的奴仆们吧!”
聚集在大厅里的众人依次走到主教大人面前。接着大主教从每个人的头发上剪下一绺头发进行梯度并用圣油在在每个接受剃度的人额头上划了一个十字。接受剃度礼仪的人随后戴上了缝有白色十字标记的黑色尖顶帽,他们手拉手并排站在一起。他们紧紧相互依偎着,唱起了赞美诗歌。这时候,门外激怒的蒙古士兵的粗野呼喊声以及遭受杀害妇女发出的痛苦的嚎叫声交织在一起,不时地传入人耳。
原木撞击教堂大门以及门板撞碎破裂声响不绝于耳,人们惊恐万状,不知所措。就这时候,阿加菲娅公爵夫人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养女普罗库达不在身边了。奶娘们到唱诗班、到钟楼上去找,没有发现普罗库达的去向和音讯。
“没来梯度,也没进行忏悔,这孩子要有大麻烦了!”阿加菲娅公爵夫人呻吟道,“她无法跟我一起去天堂了!我真苦命啊!多可悲啊!我马上就要失去所有的亲人啊!”
来到雄伟的科里亚兹马河岸边,拔都汗骑着战马俯视着乌拉基米尔全城以及对攻城部队战斗全过程进行督导。拔都汗头盔以及战马金色挽具上映照着火红的战火。
在主城门一侧,像潮水般涌进的蒙古攻城兵,一浪接着一浪冲击着城门。很多士兵,将战马拴在城墙下,沿着搭建的蹬城墙的斜坡、云梯向城墙上涌去。
在用石头砌成的城墙上,一场殊死的战斗正在展开。乌拉基米尔城墙上守护者顽强地抵抗着来犯之敌。爬上城墙上的蒙古士兵与守护者抱在一起扭打起来,极力想摆脱阻扰。俄罗斯守护者顽强抵抗,后续的援兵显然跟不上来,守护者兵力越打越少。蒙古人则以更强劲的攻势,随着狂暴的怒吼声,接连不断地涌向城墙上。
拔都汗左侧紧挨着肩膀宽阔、矮小敦厚身材的速布台勇士。他坐在个头矮小的黑鬓黑尾黄褐色马背上犹如一座木雕刻像,纹丝不动。他不时地朝着传来隆隆巨响以及冲天的呐喊声城墙方向望去,沉思冥想。拔都汗右侧站着身材消瘦、腰背略显驼背的布伦台万户长。他骑坐一匹粗腿走马。
“你看那儿,征服者!”布伦台将自己那张不长胡须的黄脸扭向拔都汗,对他说:
“贵由汗率领的部队从两侧火攻城墙了。”
速布台勇士整张脸向一边歪斜起来:
“贵由汗部队行动总是按兵不动,行动缓慢。这哪是像火攻,明明是俄罗斯人自己放的火嘛.....”
“怎么还没见天下无敌军冲击的任何动静啊?”
“别听布伦台瞎扯!”速布台勇士咬着牙缝狠狠地吐出了这句话,他说,“一大早儿守城人顽强劲儿还没散去,我看时辰还没到,我们还得耐心等一等—到了响午时分,那些身穿绸缎镶边皮大衣的老家伙们自然就会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你面前的,他们用微微颤抖的双手端举着装有城门钥匙的金盘,乖巧地交到你手上的......就是这样,这样的实例我们见识多了。在塘沽特、中原、布哈拉、撒马尔罕等地就有过这种先例。在这儿,今天也会是这样的!”
但是,拔都汗不想在等待下去。他愤怒地吼叫,在原地来来回回不定地走动着。他骑坐的黑马色战马也不耐烦地替换蹄子站着,似乎想抬起前蹄,向前飞驰狂奔起来。
“布伦台万户长啊!你到前面,到城门跟前去看看,看看那个中原来的李东波工匠这一阵子在干嘛呢?是在干活还是在蒙头大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