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答应了就会给你的。而且会给的很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个莫洛加河像一条蜿蜒的蛇,一头流进伏尔加河,西奇河如同一头凶猛的雄狮,气势汹汹地汇入到莫洛加河。在这个叫西奇河的地方有一个村落,叫鲍仁科。村落里有一座教堂,格奥尔吉·弗谢沃洛多维奇大公就住在教堂旁一个神甫的家里。各地的人马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样,纷纷在这儿集结,准备在这儿揭竿而起。”听到这儿,速布台勇士全身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他那只独眼情不自禁地朝上方望去,似乎在端详着用原木木板做成的天花板上那些陈旧已布满蜘蛛网,如同他脸上的皱纹一般。然后,他缓慢地将左手伸进怀里,从中掏一个已经磨出毛边的小巧精致的皮袋。皮袋口用一根花色线绳系着,花线绳末端拴着一颗黄灿灿琥珀圆珠子,如同夜空中的明月一般揪着人的眼神不放。
“这里头装有三百金币。现在我只给你一半,另一半等我们到了西奇河岸再给你,先欠着你。你呢给我们大军在前带路。如你胆敢欺骗我,到了那儿你将受到严惩,在西奇河畔你就等着用铁叉勾住,驾到篝火堆上烧烤的滋味吧。听明白了?”
格列布污泥艾迪打着哈欠,嘟囔道:
“这太少了,不是吗?”
“你要嫌少就别要了。”
速布台用牙齿和一只手灵巧地解开了这个钱袋子,顺手在自己膝盖上倒出一半金币,数也没数,用手抓了一把,递给对面坐的格列布。格列布没法子,只好摊开双手接了过来。
“我这收这些钱做也是为了实现自己一些想法的,”公爵接着说道,“啥时候等这仗打完,在速布台勇士你的鼎力协助下,能坐上梁赞、苏兹达里的握有实权的大公宝座就可以了。你是知道的,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我才这么卖力,处心积虑地帮你们消灭我这个仇敌,把格尔奥吉·弗谢沃洛多维奇大公干掉越快越好。”
“今后的事儿以后再议,到时候看那时的情形再行定夺。”
一阵子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俩的谈话。门外有人用手敲门,一边高喊到:
“注意了,注意了!速布台勇士!注意了!”
修士扮相的格列布赶紧把钱收好了。速布台勇士起身向门口走去。头上裹着黑色纱巾的中原女仆伊拉赫急忙跑进屋内,跪拜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用手拉着老帅的衣襟。速布台勇士推开她,送走了屋内的修士,平心静气地关上门闩。
“不好了。不好了。”中原女仆抽泣地报告说,“在这令人诅咒的俄罗斯庙宇里,萨满给征服者下毒啦。他怕是发疯了。他手握着宝剑,见啥就砍啥,把俄罗斯圣象也砍了,把椅子也摔到墙上去了。我真不知该咋办呢。”
“这不关我的事儿!”速布台勇士冷冰冰的回答道,“我只是个军师,征服者在自己家里想干啥随他的便,我管不了这事儿。”
伊拉赫仍在哭诉着,一边用力地拽着速布台的衣襟不松手。速布台这时转过身来看着这个跪在他眼前的中原女仆,她有一张苍白细嫩的脸蛋、她的小嘴唇以及裸露出来的两颗兔子才有的前门牙。
“你跑这儿来哭啥意思?莫非是在可怜那些个俄罗斯神仙吧,啊?”
“你看他做了些啥!看他都做了些啥!他简直失去了理智,竟然下令把娇小的尤勒杜丝手脚捆绑起来了......”
“这是他的权利。这是一个丈夫对自己妻子为所欲为的一件家内事儿,旁人不好插足干预。”
“他还把我那一向温柔的小主人与那个在门口值守的一个诺呼尔绑在一起了......他们俩被撂倒冰天雪地、天寒地冻、野狗出没的空荡荡的花园里去啦。我真为他们担忧呢。已经传别克大萨满及帮凶到这儿来,尤勒杜丝和那个年轻的诺呼尔就要被掐死了。”
“这不是我分内的事儿,我管不着。我只管谋划作战行动,而征服者后宫的日常事务则由萨满和中原宦官负责管理。”
“除了你这个战无不胜者外,征服者谁也不服啊。求求你,快救救尤勒杜丝哈敦吧!我向你发誓,她没做错事,那个诺呼尔真是她亲生哥哥啊!”
“中原女子!我说你说的这些毫无益处。我倒给你一个主意,现去赶紧去找拔都汗御用的那个书吏,那个名叫哈吉·拉希姆,或许,他有更好的办法处理这件事儿。你要知道,他是征服者的导师,征服者一向对他很尊重。此外,他还给征服者看病治疗,让他给征服者开一剂药方子,或许能让征服者平静下来,宽恕自己娇小妻子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