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8年,尤里二世(苏兹达里大公或称之为乌拉基米尔大公)......在西奇河畔被击溃,很多显贵与他一起在此次战役中阵亡。此一役从此决定了俄罗斯今后二百五十多年的历史命运。
(卡尔.马克思《编年史摘要》)
拔都汗率领他直属的万户大军直奔战场策马扬鞭,蜂拥而至,他骑着战马抛在最前列。速布台勇士一路上苦口婆心规劝他,并说:
“你不是一个平常普通人,要好好想想自己睿智的祖父啊!他作战从不会像一个醉酒的诺呼尔一样奋勇地冲在大军前面的,去想捞取一个什么勇敢者的名誉。他总是稳坐泰山,处在自己统帅的坚如钢铁、战无不胜万户大军后面,用超群的作战指挥艺术调遣各路大军,将最需要的万户队伍遣派到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场上。你再想想看,你那年轻头脑简单方法简单鲁莽的库里坎汗叔伯啊。他本想彰显自己的勇气,却白白中箭至喉咙之死,唉,这都是血的教训啊.....”
拔都汗听完,沉默了许久,有些不满情绪,遂回话道:
“我不想让布伦戴万户长独占鳌头,眼看着将到手的这一胜仗白白抢走。”
拔都汗率领万户抵到西奇河畔时,正是蒙古鞑靼大军处在战斗最胶着最艰难的时刻。俄罗斯人豁出命来进行了最顽强的抵抗和最后的一搏,交战的蒙古鞑靼军队方面显得有些慌乱,不知这仗往下该如何进行。万户长布伦戴伤透了脑筋,没办法将混杂在敌军中的骑兵重新集中起来,将顽强抵抗的俄罗斯人以致命的一击。未曾想,就在这关键时刻大部队援军及时赶到。
这两支万户大军的到来完全决定了这场着名关键一仗的胜负。自这一刻起,俄罗斯人气势减弱,士气低落,开始撤退,他们从河岸上向后退却,向森林方向溃逃。他们看到蒙古鞑靼援军新生力量的参战,早已失去了继续顽抗的勇气和信心。他们也没有能把残留的兵力集中起来,重整战鼓的一个核心人物。象征军旗的黑色旗帜倒下去了,格奥尔吉大公也被杀死,而唯一一个富有作战经验且英勇的瓦西利科公爵也被蒙古人活捉。此时,俄罗斯军队已变成了没有首领的一支散兵游勇队伍,每个士兵只能尽力而为,只能单兵作战了。他们虽然作战英勇顽强,而且充满献出生命的英雄气概,但此时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拔都汗登上土岗,从那儿对战场场面进行居高临下,仔细观察。只见蒙古鞑靼士兵呼喊着、尖叫着向敌人冲杀过去,但到了与俄罗斯人近距离交手时却听不见一丝声响,一场无声响的疯狂肉搏战已经开始。战场上那些重伤者因疼痛而发出的恐怖尖叫声和撕人裂肺的呻吟弥漫在雪原上空。
万户长布伦戴从马背上跳下来,迈着徐缓的步子,走到了山岗上来了。在走紧拔都汗跟前,一向阴郁着脸色的布伦戴万户长单腿跪地,亲吻拔都汗马蹄施礼。然后,他转过身来,从跟随他手过来的诺呼尔手里接过一块镶嵌着金色花纹的金属盾牌,盾牌上摆放着格奥尔吉公爵的头颅。布伦戴万户长将盾牌举过头顶禀报拔都汗。
拔都汗望着远处,摆出一副没有看见跪在面前的布伦戴万户长的神态。
“为何俄罗斯神庙至今还在燃烧?”拔都汗很不满意地怪罪道,“我不是下过命令吗?要保护俄罗斯萨满,以便好让他们为蒙古大可汗祈祷祝福!”
布伦戴仍单腿跪在地上继续举着金属盾牌。拔都汗这时才把自己的目光移到俄罗斯公爵头头颅上来了。这个长着一头卷发和一撮黑胡子的头颅,脸上沾满暗红色血迹,他似乎已陷入永恒的沉睡当中,从此完全脱离了任何屈辱和痛苦。
拔都汗突然俯下身子,用手拨动了一下头颅上的那双耳朵,说道:
“耳朵用线绳穿过孔了.....这是你要送给我的一件礼物,早已在你马尾巴上挂坠过的,是不是?你这是想嘲笑我,是不是?给我走开!”
拔都汗打翻了金属盾牌。那个头颅堕落在地上并顺着山坡向下滚落过去并陷落到深雪里一动不动了。布伦戴万户长带着温怒的蜡黄表情,深深地弓下腰施礼,然后迈着恭维的碎步退到一侧去了。
拔都汗的随从们好奇且胆怯地等待他们的统帅下一步将如何动作,将通过何种形式彻底发泄他那满肚子里积蓄的不满和愤怒情绪。而拔都汗却一直保持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平静且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战场上的任何动静。俄罗斯人队伍仍在撤退。他们从陡峭的河岸边向河面上跳下去,再从河面上向森林方向逃跑。蒙古鞑靼士兵们紧跟其后奋力追杀。追上他们后猛地砍杀,接着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