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边随着扯着沙哑的嗓音呼喊着,一边按照以十户、百户为单位整队集合着。有的士兵手里还牵着俘获的一匹瘦弱的马儿。
征服者大军的军旗开始晃动起来,并由卫队百户队伍的旗手高举着走在队伍前面,旗子迎风飘动着。拔都汗骑着似云团灰色的一匹战马跟在旗手后面,神情抑郁,一副深不可测的表情模样。速布台勇士以及汗室的随从紧随拔都汗身后,速布台勇士眯缝着狭窄的独眼,朝着百年林中小路望去。他们身后跟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蒙古鞑靼骑兵军团。
第七十九章 蒙古鞑靼医师又一次将手举过透顶,做了一个致意的手势
......俄罗斯那些感人的词曲
不是随便就能编写出来的
是经受过了多少岁月洗礼
承载了多少人间烟火吹拂
熬过了多少寒风大雪考验
才能酿造发酵出来的呢
(列夫.梅<小曲>)
感觉有一个热气腾腾、粗糙不平的舌头在舔着脸颊,仿佛要把他的脸舔破。耳边还传来一阵低沉、短促而持续不断的尖叫声,如同恶鬼的咆哮。这是谁呀?托罗普卡慢慢苏醒过来了,这是他脑海里第一时间闪现出来的第一个感知,这让他感到极其毛骨悚然的—“这是一条吃人的野狗!它在舔着我的鲜血,然后就会用它锋利的牙齿吃掉我的脸的!”
仿佛被一条巨大的蟒蛇紧紧地缠绕着,托罗普卡的身体僵硬,无法动弹。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剧烈,仿佛要跳出胸膛。
“啊!”他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声音尖锐而恐惧,仿佛要穿透黑暗的夜空。
托罗普卡费劲把力地、好不容易才抽出被一直压在身下的一只右手,狠狠地卡住了那条狗的脖子,定睛一看,那狗的脖子上还拴着一截子线绳......莫非是花狗,真是它吗?是它!它多灵动啊!能毅然决然地咬掉套索,千里迢迢跑来找自己的主人来了,是不是?它真是那条花狗啊!托罗普卡用手亲切地抚摸着它的身子,在这原野漆黑的夜晚,渐渐辨认出了它那向前伸出来的头、竖起的那双耳朵,宽阔硬朗的胸膛以及与凶狼搏斗时在胸前部位留下的一块旧伤疤等轮廓,感到无比欣慰和安神。俗话说,狗通人性这话真没错。
这时托罗普卡心里想挣扎着站立起来,但他发现自己的那一双腿被一个庞然大物沉沉地压着---那是一匹被杀死的战马。他的左手也被什么东西挤压着......也许,死神正在悄悄的临近......他正横躺在众多死体当中,看来他的气数已尽,既然这样,那就平静地等待吧!托罗普卡用手顺势在地上抓起一把湿漉漉雪团儿......不料想从雪团里也散发出一股血腥味来!
他现在这是在哪儿呢?这时他回想起自己最后一刻的情形来---他看到一个一脸狂怒表情的蒙古鞑靼士兵跑过来,朝着头部重重地给了一击,随后他就失去知觉,翻倒在地上......这是在战场上......咋这么静悄悄的呢,真奇怪?头顶上是漆黑黑的夜空还有半空中悬挂着的泛着银色光亮的月牙,大地上暗黑的月光下反衬出来一片白雪皑皑的原野,远处是静静矗立在地上的森林以及形态高大的雪杉古木。
一阵呻吟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到耳边?那时一个人真实发出的呻吟。紧接着在另一个地方也传来一声悲戚的哀叹声。随后,悲哀的声音从四处响起,一声接着一声。这声音就好像是俄罗斯大地在为这些倒在这片地上的英雄儿女唱起的一首挽歌似的,悲悲切切,煞是令人心颤。
蒙古鞑靼人怎么销声匿迹了,究竟往哪儿走了?他们想来不会放过受伤的人,一律会统统杀掉的。托罗普卡想喊人求救,但又害怕被蒙古鞑靼人听见....
这会儿花狗安静了许多。它一边谛听,一边又低声地哼哼地发出声响,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向人倾诉着什么。夜深人静,耳边传来莎莎的声音,脚步走动的声响,还有听不清声音的说话声。有人在边走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那声音在空旷的夜里,像幽灵一般在回荡。托罗普卡使劲挣扎地抬起了头看了一下。他看见一个身材高挑、身穿一件拖地的长袍大衣,头戴尖顶帽子的人站在那儿。那人像一根电线杆子,一动不动,又像一个幽灵,在雪地里飘荡。那人斜跨着一个挎包,一只手还拄着手杖,另一只手提着灯笼在查找着什么。随着他的脚步移动,那灯笼也在不停晃动,灯笼照射出来的微弱灯光在雪地上来回晃动着,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雪地上玩耍。
“这是什么人?是传说中惯于夜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