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吉·拉希姆在战斗日志中这样写道:
......在我这一生当中曾经历过无数次死亡的场面。无论是长矛、弯刀还是那长剑都未能伤着我,算我比较辛运。但我心里终于弄明白了,我这头上时刻悬挂着一把厄运之剑,在我漫不经意的那一刻它就会突然落在......
哈吉·拉希姆借着昏暗的月光光亮,沿着一条林中小道,向前走去。数千名蒙古鞑靼队伍曾经在这条小道上走过。众多马匹踏破雪地上冰面往前走去,马儿不时地在光滑的路面打滑,有时连人带马就会摔倒在地。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有人在喊着哈吉·拉希姆的名字。接着眼前又来了四个骑兵过来的身影。他们手里牵拉着他一直以来坐骑的那匹花豹战马。这四个骑兵是阿拉普下及他手下的几个蒙古鞑靼骑兵。
阿拉普下从马背上下来,吻了吻哈吉·拉希姆的手背,并将其触摸到了自己的眼睛部位施礼。
“我是你的穆利特(贴身侍卫),负责你的人生安全。你专用的坐骑在蒙古队伍乱跑乱窜,被征服者发现和认出了你的战马。他让我要到战场上辨认你的尸体。你一旦落入俄罗斯人的手里,肯定会被他们杀害的。”
“俄罗斯人和我们一样都是人,”哈吉·拉希姆说,“我就曾经给俄罗斯一个伤员治过病,听过他们唱的歌谣,他们并没有伤害我。幸运之神和忠实友人又一次将我从厄运深渊中拯救出来了。”
阿拉普下拉着马儿缰绳,扶他坐到花斑马背上。
一夜再加上一上午的时间,蒙古大军马不停蹄地一直向俄罗斯以北号称富甲天下的诺夫哥罗德城挺进,到了响午时分,他们的行军速度有些减缓甚至还停顿下来,齐腰深的大雪像一道天然屏障横在路上,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不久前冰雪结冰后而变坚硬的路面上的冰雪开始融化,春季道路泥泞时期即将到来。不时有马儿在路上摔倒。骑兵们要费劲把力地将其扶起来,自己也累的贼死。据那些充当向导的被俘的俄罗斯人员讲,越往前走情况会越来越糟糕,在冰雪融化后河床挤满的水要流进大海,期间大约五十天内不能通行。
这一天拔都汗发怒了,他亲手将一个那个看到一群陷入泥潭而不能自拔士兵们而嘲笑,而且还开怀大笑的一个俄罗斯俘虏向导砍到在地。
拔都汗为此深有感触地说道:
“在勇敢、坚韧者面前没有逾越不过去的障碍。这是一些居心叵测的向导,他们是故意把我们引导这些沼泽地上来的,目的是就是想整死我们。让人没想到的是我们比他们更有自信,更充满智慧。我们一定会抵达那座久负盛名的商贸城诺夫哥罗德的。”
士兵们有些不满,发牢骚。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看到前面矗立着三人高的一个木头十字架,行军队伍便停了下来。蒙古鞑靼士兵纷纷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好让马也减轻负重歇息一会。速布台勇士提议在此进行供奉庇护神的一个仪式,让诺呼尔们把克林克伊·查丹萨满请过来。
萨满骑着矮小身材的一匹黑马走过来。经过这一冬天的锤炼,黑马儿身上长满了浓密的绒毛。远远看到拔都汗,她便在马背上敲起了铃鼓,晃动、扭动全身,敞开嗓音大声念起咒语来。
“请你告诉我,苍天诸神仆人!”拔都汗询问道,“前面的路况到底怎样?我还能继续行进吗?到了那儿—诺夫哥罗德我会咋样?是成功还是败北?你问问诸神。”
披着熊皮、头上戴着绘着鸟头形图案的一顶尖顶帽的克林克伊·查丹萨满从马背上下来,敲击着铃鼓,边舞动着身躯,在原地转了几圈。突然,三步并作两步,向林中空地上一颗高大的独木松树扑了过去。
“我要和云彩说话,我要遥望远方!”她大声地叫喊道,“诸神无所不知,诸神会告诉我一切的。”
萨满机灵地爬到松树枝头上,摇晃起来,松树遂渐渐向一旁倾斜,一旁看着的蒙古鞑靼众多士兵们担心地喊了起来:
“小心!从树枝上快下来,免得摔落下去!”
松树枝越压越偏,到最后撑不住断裂了。女萨满摔倒在地上,砸破地面上的冰层,掉进浑浊的河水里挣扎着,渐渐陷入吸力大的呈乌黑状的一个泥潭坑里去了。
“快拿套马绳来!把套马绳给她扔过去!”速布台勇士大声喊道。只见他很利索地从马鞍坐垫上解下套马绳,在空中快速旋转挥动后向她那边甩了过去。套马绳未摔到萨满能抓到的位置。他迅速回收绳索,骑着马往靠近克林克伊-查丹掉落的冰窟窿跟前。黑鬃黑尾黄褐色战马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