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而那个牵拉母牛的女人对此毫不介意,她还对人们说:
“我这头母牛会产奶的。只要吃饱春天长出的嫩草,它很快就会吃胖的。我对这一带并不陌生,那儿长什么草我心里都有数的。”
“你该不会是当地人吧?”
“这还用说!这是我家房屋炉灶。打我小时候就在这儿来了。”
“你是不是就是奥帕廖尼哈,啊?”兹威亚加的寡妇失声地大喊一声,从围观的人群中突然跑了出来,直接向她扑了过去。两个妇人拥抱在一起,抱头痛哭起来。
“你的男人呢?他在哪儿?奥帕廖尼哈!”有人关切地问道。
她们相互询问起村落里去参战人员的下落,却没打听出一丁点准信儿来。
“听人讲,萨维利在西奇河边被打死了。苏兹达里城下自由战士有人曾见到过瓦乌拉。据说托罗普卡长大成人,成了一个彪悍的勇士,说不定早已死在蒙古鞑靼发射的乱箭中。”
五月,托罗普卡却奇迹般步行回到了村落。他长个头了,但瘦骨嶙嶙的,好久没进食了。他一回到村子里逢人便打听父母的下落—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去哪儿找他们。他还向人们详细讲述了自己经历---之前他曾经有一匹俊俏的蒙古马,不曾想在途中遇上了迎面过来的蒙古鞑靼人,为逃生和甩掉他们的追扑,他拼命奔跑。在奔跑途中,遇到一大壕沟,骑着马跨越壕沟时,马摔断了腿,自己不得不丢下马匹,继续向前逃跑,跌跌撞撞隐藏在一棵枯树枝,才躲过了蒙古鞑靼人的追铺,幸存活了下来。同一天,里哈尔·库德利亚什也骑着一匹波罗维茨马回到家乡来了。当托罗普卡告诉他维什尼扬卡遇难消息后,他当场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躺在地上痛苦地哭喊起来,为此痛苦折腾了好久。老太婆们赶过来又是为他祈祷,又是在他脸上泼撒凉水。只听得里哈尔在嘴里反复来回重复地念叨:
“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失去女儿,这人世间对我来说没啥可留恋的......”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地上,陷入到因失去亲人痛苦至极不能自拔的这一无法忍受极限状态之中。而到后来,他从地上爬起来,情绪平静下来,但说话的语气里仍流露出某种坚定的意味,他对坐在身旁的托罗普卡说:
“孩子!听我劝一句话!近日我听说了一个新消息。虽然蒙古大军主力已经撤离,但在各地大城市还有留守的部分人员驻扎,承担着守卫等任务。另外,他们的使命就是对各地进行监督,以防备发生大规模反抗事件。乌拉基米尔新任的亚罗斯拉夫·弗谢沃洛多维奇公爵已来到了自属领地--彼列亚斯拉夫了。听他讲,他正在招兵买马,组建义勇军呢。我对公爵打了包票说要给他带过来一些可靠地年轻人过来。”
他们周围围着一帮小男孩子,嘴里衔着自个儿手指头,很稀罕地望着里哈尔一身波罗维茨式样的花色灯笼裤以及那顶波罗维茨奇怪的尖顶帽看。
“你瞧!这些孩子们年龄还很小。要把他们抚养成人呢。他们的父辈都在战争中牺牲了。从现在起,要做好跟蒙古鞑靼长期打交道的准备,既然臣服与他们,就要甘愿接受人家的气受,忍气吞声......将来,我们再跟他们算这笔账!亚罗斯拉夫·弗谢沃洛多维奇公爵就曾经这么对义勇军讲过这话的。”
“这次我一定跟你去投奔他!”托罗普卡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并附和道。
不久他们俩告别雷神林出走了。他们离开村落走在林间小道儿,在这风雨即将来临前显得那么宁静的绿色古树林丛中,依然还能听到从身后林中发出的斧头砍伐树木以及女人们彼此呼唤的声响过来。女人们仍在为搭建木头房屋拼命忙碌着,她们的身影就像勤劳的小蜜蜂,不知疲倦地穿梭在林间。
里哈尔拉住马衔缰绳,停了下来,他用手指了指雷神林村子方向,斧头砍伐树木的撞击声仍在叮咚作响,他深有感触地说道;
“有朝一日俄罗斯定会振作起来的!”
第八十五章 “你的四个勇敢的儿子没了,你要坚强,你还得活下去啊!”
衰老的纳扎尔?克亚力克孜和一批钦察等部落伤员一起上路,踏上了返回家乡的征途,至此,便告别离开了蒙古拔都汗所在的营地。他们沿着当年拔都汗率军出征之路向回折返。经过四个月之久的长途跋涉,到了初秋时节,总算顺利地回到了心里一直向往的老家---希戈纳克西城了。
从城里以及近郊赶来的妇女们早早等候在大路上,迎候从远方归来的亲人。
纳扎尔?克·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