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怎么敢窥视黄县令的行踪!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敢随便胡乱说出去!谁知道这人是不是刺客!
齐布商见衙役转移话题,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怀疑这个衙役在说谎哄骗他!
于是,他又问,“那黄县令什么时候会到县衙?”
衙役心想对方是不是怕等太久?这几日黄县令都来县衙应卯了,应该今日也一样,就老实应了句,“您今日来早了,要是应卯时辰的时候过来,黄县令都在县衙当值,也不会让您等太久,多多包涵哈。”
有了这番话,齐布商总算被安抚得差不多。
齐布商和厨师,再次回到审讯室,枯坐干等。
这一等,就是一上午!
乔县丞本来是想先安排监狱里的黎家仆婢,先一个个到仵作验尸处的临时停尸室,认尸。
但是,老仵作告知他,验毒结果还没出来,还不好确认。
由于黎家人最后的晚餐,吃得太丰盛了。
再加上,这毒用银簪验不出来,所以,那些佳肴都需要另外检验,才能确定到底哪一盘被下毒。
毕竟黎家口口声声说,死者是酗酒而亡,所以,他们最先检验的是酒,但是,那酒没有问题。
所以,他们只能一盘盘菜试毒了。
并且这菜里试验出来的毒发反应,应当和死者尸体内取出的毒素一致,这才算完。
所以,乔县丞无奈之下,只能先去处理其他公务了。
这一忙碌下去,他忙得忘记了审讯室的齐布商和厨师。
他还没忙完,还是谢主簿进来,打断了他核账的思路,才让他重新想起来。
谢主簿睡了两个时辰就醒了,手头事情太多,他自然不敢继续睡了,他过来检查了乔县丞的审讯结果,结果发现乔县丞都问了一些废话,顿时,无语了。
他将供词文书扔还给乔县丞,“跟本官来,学着点!总不能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都这样处理吧?你知道这样是破不了案子的吧?”
乔县丞第一次笑不出来,没办法,他承认,这是他的短板。
他将供词文书折起来,收进袖子里,然后跟在谢主簿身后,离开了文书处理室。
他们二人直接去了县衙大牢,谢主簿开始对黎家仆婢开始刑讯。
黎家的仆婢招供速度很快,谢主簿都没动刀,就全都招供了。
只不过,招出来的供词,和黄县令当日在黎家审问的回答,一模一样。
谢主簿心知,这群人来之前已经背过答案了。
管家坚决咬定,他们是酗酒而亡。
发现死者身亡的两个仆婢,只描述死者死亡时的外表特征,和现场情景。
他们的供词很厉害,完全逻辑通,互相衔接得上,光是供词,都能将当夜的现场,描绘得栩栩如生。
谢主簿都忍不住为他们拍案叫绝。
他将目标锁定在管家、发现死者身亡的两个仆婢,以及厨师身上。
他准备再一次,挨个,提审他们。
就在这时,负责值守的狱吏阿垢,敲开刑讯室的门进来,“谢主簿,黄县令请的人过来了。”
谢主簿冷眼看了这个狱吏一眼,他记得这位狱吏,他第一次刑讯时,这位狱吏可是被他吓得屁滚尿流,现在竟然不怕死,敢来敲门了。
狱吏阿垢被这冷眼,看得心里发毛。
谢主簿,“带路。”
他跟着狱吏,去了监狱门外,看到了一个提着药箱的老大夫。
提着药箱的老大夫,“黄县令,让老朽过来协助审案,老朽来了,黄县令人呢?”
谢主簿将老大夫带进监狱刑讯室,“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老大夫将药箱放到地上,捶了捶腰背,“前天晚上,黎家管家跑来敲开医馆的门,说是他家郎君醉死过去了,让老朽过去帮忙看看,老朽当时没多想,带上了解酒药和金针,就上门了,结果,老朽到黎家,那黎家郎君已经没气了,尸体都凉了,至少死了有半个时辰了。老朽留了个心眼,趁他们没注意,用银针试了酒菜和尸体的呕吐物,都没有发现有毒,再加上他们尸体上酒味太重,烛光太暗,看不清尸体面相,老朽便以为是酗酒而亡了。不过,老朽后来仔细想了想,那桌子菜都是河豚,这河豚毒,银针也试不出来,而且症状也很像。黄县令去医馆问老朽的时候,老朽也据实相告了,他让老朽来这里,再做个口供,老朽敢对天发誓,今日所言,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