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同情,听到最后一句,他瞬间无语了,这转折太快了吧。
狱吏阿垢,“卑职在监狱任职多年,见过各种手段,有些为了屈打成招,将人直接打杀了,做成死无对证的都有,这算不了什么,真的。至少,谢主簿他是为了查出真相,好的结果,总是能让人,更加包容。毕竟,有些犯人偷奸耍滑,喜欢胡说八道,指鹿为马,刑讯还是很有必要的。”
苟课税沉默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里道理,谁不明白呢,但是,真的将血腥残酷的手段,摆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不是所有人,都能那么快接受。大概是在下的承受能力太差劲了。”
他想到,韩典史跟着谢主簿,负责记录供词,将刑讯从头看到尾,竟然还能保持如此镇定,怪不得,谢主簿更加看重韩典史。
苟课税自觉佩服,自认不如人,便辞别狱吏阿垢,回去县衙。
当他浑浑噩噩回到县衙文书处理室,却见韩典史,坐在位置上时,他震惊大叫出声,“韩典史!!!”
韩典史被这尖叫声吓到了,连毛笔都掉了,“苟课税,你疯了!叫什么叫!”
苟课税,“韩典史,你怎么在这里?”
韩典史对他投以看白痴的目光,“当值时辰,我不在这里,去哪里?”
苟课税不敢置信,“那,那跟着谢主簿在大牢的是谁?”
“大概是乔县丞吧,他一早就被谢主簿带走了。”
他说完,继续处理自己的公务。
苟课税:“!!!!”
苟课税顿时为自己刚才的挫败感而尴尬羞耻不已,就像是有蚂蚁在心脏上爬来爬去,他再一次痛恨自己过分旺盛的胜负欲!
就是因为他这该死的胜负欲和极度自卑心理,让他无比抓狂、挫败。
监狱,刑讯室。
谢主簿收到苟课税送来的尸检验毒文书,上面的毒检记录,写明,三个死者,都死于河豚之毒。
毒检结果,与管家的口供对得上了。
但是,谢主簿,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决定继续提审紫河和蓝溪。
紫河的嘴,可没有管家的硬。
谢主簿才划出第一刀,紫河就被自己的脑补吓破胆了。
他听说过,这县衙尸检的时候,都会挖心剖腹,他不想活着被一层层剥开皮囊,再被挖心而死。这种死法,光想想就够可怕了。
当他感觉到,谢主簿在他胸腹划出第一刀,那冰冷的刀锋,和皮肤上的剧痛,令他忍不住,招了。
紫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的,是的,管家让奴去跟厨师套话,奴觉得奇怪,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套完话之后,奴第一时间和郎君禀报了,郎君夸管家做得好,让奴听管家的话行事,还让奴要将所见所闻,都代入坟墓,誓死不能泄露出去。奴当着郎君的起誓了,郎君才放奴离开。奴离开后,感觉不安,便抽空偷偷跟着管家,却不想,发现了管家和厨师起了争执,还跟厨师要走了鳆鱼有毒的部位。奴本来想继续跟着,看看管家要做什么,当时,郎君找奴,让奴去接他的友人,前来一起用鳆鱼酒宴。之前管家叮嘱奴,不许将这事说出去,否则就要发卖了奴。所以,之前奴不敢说出来。”
谢主簿听到有新人物出场,忍不住动了动眉毛,问了句,“他的友人叫什么?”
紫河,“是住在凌云街的王郎君,郎君与王郎君的私交很好,经常聚在一起玩乐,不过,一般都是去王郎君的农庄,那里环境清幽,比较符合郎君的喜好。”
谢主簿记得黄县令给的情报中,黎家私账上的那三个商铺和一个农庄,记名在姓王的人名下。
他怀疑紫河提到的正王郎君,就是那个姓王的东家。
“这个王郎君是什么人?”
紫河,“奴也不知道,有小道消息说王郎君是郎君奶娘的儿子,自幼一起长大,所以关系很好。”
谢主簿目光如炬,“你不知道?你不是黎珠宝商的心腹仆从吗?怎么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
紫河听到对方带着杀意的语气,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是,是,奴虽然是郎君的心腹,但,奴入黎府也不过才五年时间,太久远的事情,的确不太清楚。”
他见谢主簿的表情十分冷漠,不由得更加害怕了,“黎家大部分仆婢都和奴一样,都是这两年才新采买的,而且,黎家十分严格,每个月都有考核,每次都会随机抽背当月某日的工作时辰内容,以十条为数,得了最末名次,就会被发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