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身亡的消息。”
谢主簿听完他的供词,陷入了沉思,很显然,从这些供词上来看,这个紫河表面上是死者黎珠宝商的心腹仆从,但,实际上,死者黎珠宝商更加信任管家,而管家一直将紫河耍得团团转。
从信任值上来看,死者黎珠宝商信任管家,管家信任蓝溪,蓝溪与黎厨师是情人。
管家招供的时候,可半点也没有提到王郎君一家子。
假如,这个死者黎珠宝商一心寻死,想食毒自杀,那他喊王郎君一起用鳆鱼酒宴,就值得深思了,简直就是自己不想活了,还要拉个垫背的。
谢主簿立刻就安排衙役,前往凌云街,去找王郎君过来协助调查。
而他,则提审了蓝溪。
这个蓝溪的供词,和第一版的差不多,不过,这次她将自己与黎厨师、管家的关系如实相告。
原来蓝溪是管家私生女,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她才能得到机会,在老祖宗死后,被调到夫人身边侍候,她名义上服侍夫人,实则是监视,她会每日记录夫人的言行,交给郎君。
特别是夫人回娘家时,她会注意观察更多,记录更多。
审讯完蓝溪后,又审讯了黎厨师,黎厨师还是依旧指认凶手必定是管家。
黎厨师表示,管家威逼利诱,跟他要走了鳆鱼毒,虽然他没有看到郎君他们的尸体,但是,他不相信郎君会酗酒而死!
送走黎厨师后,谢主簿又重新提审了管家。
没办法,这个管家实在太会演了,太会说了,滑不溜秋,比老油条还令人无语。
在谢主簿动用了梅烙之刑,才敲开了管家这张比死鸭子还硬的嘴。
管家此刻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看起来快断气了,只剩最后一口气撑着了。
他看到谢主簿再次举起烧得通红的铁烙,立刻就表示愿意招供。
“回,回禀谢主簿老爷,是,王郎君是郎君奶娘的儿子,王郎君是以书童的身份,留在郎君身边侍候,自幼与郎君一起长大,老祖宗见王郎君十分聪慧,便让他入了良籍,还送了他们一个铺子,让他们生活上有依仗。王郎君入了良籍后,也照旧与郎君一起上私塾,不过,入了良籍后,王郎君就不再是郎君的书童,而是堂堂正正地入学了,王郎君学识比郎君好,第一年参与童生试,就榜上有名了,而郎君落第了。从此,王郎君和郎君关系就变差了,后来,王郎君不知道怎么的,死活不再去参加乡试,而是娶妻生子,还经常带着妻女,到处游山玩水,他和郎君的关系也慢慢修复了。郎君便多送了他两个铺子,和一个农庄,他们经常结伴一起饮酒作乐。”
他说到这里下意识看了一眼谢主簿,见谢主簿目光已经冷厉如冰霜,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对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管家定了定心神,又继续道,“那夜郎君已经心存死志,想和王郎君做最后告别,只是没想到,王郎君竟带着妻女上门,好好的告别,没告成,还闹得不欢而散,郎君当时很苦闷,没有多犹豫,直接食用了鳆鱼毒。奴亲眼看着,他将鳆鱼毒和鳆鱼肉片混在一起,郎君吃了几口,就不行了。奴见他口舌、手脚皆麻木,十分痛心,虽然想成全郎君的心愿,但,又一面希望能将他救回来,所以,奴才着急要去医馆找大夫……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管家生怕谢主簿怀疑他的话,便又补了一句,“谢主簿,奴并非故意不招供王郎君之事,只不过,王郎君与郎君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奴不想将王郎君搅合进来,受这无妄之灾。黎家产业已经被郎君败光了,若是债主寻上门,奴怕泄露了王郎君家财的由来,那些债主会找王郎君麻烦。”
谢主簿在内心讥笑不已,这个管家,的确嘴硬得不行,十分擅长半真半假的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