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万分感激地看向婉芙,然后,他现在才迟钝的发现,带他来盛饭的小娘子,是个绝色大美人!
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貌美的小娘子,紧张得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出来,只会狂点头。
然后他愉快地盛了半桶饭,继续干饭。
而他不知道的是,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明码标价。
当他吃完最后一口饭,就有个衙役小跑着过来找他,“启禀乔县丞,黄县令有令,命你即刻率领捕快,前往西郊大沟村与他汇合,属下已经召集完巡捕,就在门外等候。”
“好!”
乔西二话不说,立刻站起来,跟衙役一起前往西郊。
云县西郊,大沟村。
黄定洲带人赶到案发地点时,被害人已经被塞进竹篾编制的笼子里,沉入河中。
他立刻命人打捞。
却遭到这个大沟村的村民围攻。
万幸的是他带的人多,再加上都有腿脚功夫在身,镇压这群刁民,不在话下。
带头围攻官差的是一个穿着丝绸的老头,他没动手,而是动嘴,下令让围在他身后的青壮年动手,这群人,根本没将官差看在眼里,直到被一网打尽,为首的老头还喋喋不休,贼喊抓贼。
“这是我们林氏宗族的族内事务,你们竟敢如此嚣张,闯入族地,打砸抢杀,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黄定洲对他露出温和的微笑,“哦,真是失礼,不知这林氏家族又是哪个朝臣的林氏?”
熟知黄县令这个表情的县衙官员,都不忍心地,转头,唯恐自己对这糟老头子心生怜悯。
这老头见此,以为黄县令怕了他,心中更加傲气。
老头梗着脖子,挺着胸膛,露出对黄县令的不屑与鄙视,非常傲慢地说道,“自然是太子少傅的林氏,还不快放了老夫!老夫定要将尔等千刀万剐!”
黄定洲看了一眼身侧的衙役,下令,“将他们的嘴都堵住,省得污言秽语,脏了耳朵。”
这边处理完了刁民,那边被沉塘的一男一女也被捞上岸了。
衙役将他们从竹篾笼子中拖出来,松了绑。
女子已经陷入昏迷,男子则昏沉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第一时间转身去关注身侧女子的状态,将对方半搂抱起来,摇晃她,喊着她的名字,神态语气焦急又害怕,“四珠,四珠,四珠,你醒醒,醒醒啊。”
女子吐出了腹中的水,缓缓转醒,“林三郎。”
他们二人了解了现状后,立刻跪在黄定洲身前,状告族人,年轻男子护着女子,恳切道,“请县令老爷明察,我们二人并非私相授受,草民与四娘本就指腹为婚,在去年,她及鬓之年,我们已经过了婚书,原本预定今年中秋成亲,可是这个林五族老看中四娘,要四娘参与今年采选,我们不愿意,再三拒绝都没有用,实在无奈之下,我们决定提前成亲,只是为了避免麻烦,成亲当日只有我们两家十口人,聚在一起,草草办了婚宴。没想到族老他们得知消息,在我们成亲第二日,带人闯入我们家,打砸抢杀,且非说我们二人是私相授受,应当浸猪笼……”
逃出去报官的人,正是这男子的亲娘,她听到这话,一时间忍不住,哭出声,“多谢县令老爷做主,否则我们一家三口……”
她转头对年轻男子哭喊道,“儿啊,你父亲昨夜没熬住,去了……”
“什么?”
年轻男子大惊失色,面色苍白如纸,“怎么会如此?那,那岳父岳母他们如何了?”
正在这时,负责搜查林氏宗族祖屋的衙役,带出来了四个被林氏族人拘禁的村民,和一具男尸。
这四个人显然就是四娘的家人。
而男尸就是年轻男子的父亲。
他们一群人瞬间抱在一起,对着担架上的男尸,痛哭。
按照一般案件的发展,事情应该就这样暂告一段落,直接将这群人押回县衙审讯,即可。
但是,临走前,这位被沉塘的男性受害者,毅然决然地站出来举报宗族,拐卖妇女儿童,并匿田匿户匿税,甚至还拿出了证据。
这个案件的性质,就瞬间完全不一样了。
晋朝,五品以上官员,拥有一定额度人口和土地的免税特权。
太子少傅是从二品。
从账簿上看,林氏宗族这三十多年间,匿田匿户匿税的数目巨大。
林氏宗族以不分家和投靠的方式,隐匿了大量的人口和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