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是它。”
宿幼枝扫过。
是一本账册!
没在外逗留,他们很快返回府中,盛延辞让人去叫喻世子,手指顺过宿幼枝散乱的发丝,与他道:“很晚了,先去歇息,嗯?”
黎诸也看过去。
这么懂事的角色不适合宿幼枝,他都没得出力,还能比小王爷疲乏不成。
他也不说话,只目光楚楚地瞧着盛延辞。
小王爷便心疼道:“阿又太辛苦。”
宿幼枝靠在他身边,轻声道:“……不要赶阿又走。”
盛延辞哪里受得了这个,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怜爱地捧着他的脸,贴着额头蹭蹭。
黎诸眸色发沉,死死盯着他们两个,出声道:“东西已经取来,你若问什么我也不会隐瞒,但我要知道何时能让他们倒下。”
盛延辞对他时神色淡淡:“送黎公子去歇息。”
黎诸离开前与宿幼枝道:“姐姐我再来看你。”
喻世子来得很快,应当还未歇下,着侍卫抱着一叠书册,看到他们后便道:“听说你找到了好东西?”
盛延辞将那账册递过去给他看。
喻世子翻过,眼中闪过微光,弯起嘴角:“有点用处。”
说完看向宿幼枝:“怎阿又姑娘还这般粘阿辞,这些时候还要陪着。”
粘归粘,被说出来就很羞耻了。
宿幼枝略不自在,被盛延辞握住手,道:“是我离不得阿又,你莫要笑话。”
喻世子瞧他一眼,笑得揶揄,也不念叨宿幼枝了。
他们进得书房,软榻上备着薄毯,盛延辞让阿又过去小憩,自己则与喻呈凛在一旁商量账册的事。
若认证账本真实,便能抓住商主的把柄,比一些模棱两可的证据都有用。
忙碌了这些天,宿幼枝又多在盛延辞身边,也隐约了解些情况。
看来这些商主可不止是胆子大敢抢商户们的买卖,是连那些禁行的东西都敢碰。
与外邦和火器有关联,难怪小王爷要亲自跑来。
宿幼枝歪在软榻上,瞧着盛延辞侧脸,烛火在他轮廓漫上一圈荧光,更显耀眼。
他愣愣瞧。
与初见时不同,小王爷似乎比他了解到的要更通情,如果……他说如果,现今与盛延辞坦白,不知对方肯不肯放他走?
宿幼枝踌躇。
可这事不比旁的,如此蒙蔽与把人当傻子耍无异,换他也要气怒的。
算、算了……
他有点提不起这个勇气。
宿幼枝躺平,突然听到喻世子道:“此间不太平,不若先送阿又姑娘避一避,总好过有危险。”
盛延辞不愿意,似在挣扎。
喻世子道:“我知你所想,若你无在乎阿又姑娘是否受伤,便当我多嘴。”
他说:“你要晓得,那些人急切起,什么都做得,你也无法护得谁周全。”
盛延辞抿着唇不说话,落在膝上的手却攥紧,蹦起青色脉络。
他不想……
他不想离开阿又。
一刻都不要。
可若阿又受伤……他会更难过。
不能。
谁都不能伤害阿又。
他也不行。
盛延辞忍着难过,去看阿又。
宿幼枝有所觉,从软榻上起身,迟疑瞧他:“殿下?”
盛延辞走过来,手掌落在阿又脸侧,指尖轻柔抚过他的脸:“阿又莫怕,先教侍卫护你回皇城好不好,我很快便可赶上去。”
那可不好!
回到皇城小王爷的地盘,他更没得离开的机会了。
宿幼枝着急,握住小王爷的手,贴脸蹭过:“殿下,阿又不走。”
混乱好啊。
混乱他才寻得着机会。
盛延辞万般舍不得,想到曾经离开阿又那几日钻心噬骨般的滋味,他就难受得不得了。
可在阿又的安危面前,他还是要狠下心,艰难道:“……很快的,我保证,不教阿又等急。”
生怕自己反悔,盛延辞错开阿又视线,低声吩咐:“传周二,带阿又姑娘……即刻启程。”
“殿下!”
宿幼枝急死了。
盛延辞过来搂住他,埋在他颈间挡住瞬间可怖的表情,还未离开,心便揪着疼,疼得他想不管不顾跟着阿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