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幼枝随便听听,只忍不住问知砚:“这跟你家公子有何关系?”
“有的啊,公子要跟着大公子当差呢。”知砚疑惑道:“怎么昨晚公子不是与表少爷讲过吗?”
……你家公子想是没顾得上。
宿幼枝点头,也不当事,独自出了门。
他去得景轩楼,盛延辞已经等在那里,在门口翘首以盼。
宿幼枝道:“你便整日只想着见我?”
盛延辞靠近搂住人,回:“还想抱抱你。”
那你想得可真多。
宿幼枝无言以对。
瞧王府侍卫自觉退了出去,忙怼了他一下:“规矩点。”
盛延辞委屈看他,见宿幼枝不松口,才放开手坐下用膳。
宿幼枝听到外面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不由瞧了眼,看见街上热热闹闹。
盛延辞道:“今日春闱放榜。”
宿幼枝想起什么,道:“薛公子可是有下场?”
薛清泠好歹与兄长齐名,入场定会拿得好成绩。
盛延辞点头:“若殿试提名,便是三元及第。”
宿幼枝看出去,瞧见不少书生身影,或欢喜或忧愁。
看热闹的人不少,街道上也拥堵起来,夹在其中的异域面孔格外显眼。
黎诸在人群里抬头,看到他,伸手挥了挥。
盛延辞立刻关上了窗子。
宿幼枝愣了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没一会儿,外面传来说话声,听着是黎诸没错。
宿幼枝道:“他怎找来的?”
盛延辞又给他打开窗,面无表情道:“不知。”
王府侍卫没让黎诸进来,他便在外面唤:“宿公子!”
宿幼枝看向盛延辞,小王爷不情不愿地教侍卫放了人。
黎诸进来看到盛延辞便脸色不好,转向宿幼枝又笑开,故作抱怨道:“宿公子,你都不去看我。”
宿幼枝想他是无辜,才会从宫中放出来,不免疑惑:“听说小王子出了事?”
黎诸闻言道:“怎宿公子也听说了,我早间去看过他,揍他的人当是恨极,鼻子都断了。”
不过似乎未能捉到动手之人。
黎诸又道:“他自己没什么本事,要在屋中与美人嬉闹,赶走了护卫,那侠士……啊不,是贼人来时才未惊动旁人。”
他撇嘴:“那贼也算不得坏人,美人只是被敲晕,倒是没半点事。”
“不要提他了。”黎诸看向宿幼枝,小心翼翼问:“宿公子午后可有空?”
“他没有。”
始终未出声的盛延辞蓦地道。
黎诸瞪过去,不甘地看宿幼枝。
宿幼枝笑笑,与他道:“是不巧。”
黎诸略有失望,也知强求失礼,不好继续打扰,期期艾艾地和宿幼枝道:“那我……再递贴与宿公子。”
等黎诸走了,宿幼枝看向盛延辞,奇怪道:“你怎么好似这样清楚他?”
于寒骨关遇见,他晓得临王府调查过黎诸,但如今对方突然成了小王子的弟弟,身份转变得未免太突兀。
而且对方居然未震惊盛延辞身份。
他们当初去往寒骨关,小王爷可只是外来商人。
盛延辞提到他没得好脸色,但宿幼枝问起,还是道:“他母亲不是普通游人。”
宿幼枝了然,想是与什么人有牵扯,就听盛延辞道:“他是皇祖贵妃之孙。”
宿幼枝顿时愣住。
那个关在塔里的贵妃?
当时盛延辞讲的时候他只当成个故事, 听个乐趣,如今故事照进现实,感觉……就挺奇妙的。
但如果那样的话, 黎诸混得也太惨了叭。
好歹是被救走的贵妃, 应当是有些家底在的, 最后怎还让某商主抢去了后宅。
说起来那会儿走得急, 他也没瞧见商会最后如何了。
宿幼枝看着黎诸身影消失在人群里, 冷不丁又被过路的姑娘抛了香包。
他忙退开, 不敢再瞧。
盛延辞用过膳也没正事, 抓着他的手,看不够似地一根根手指揉捏过去,捏得宿幼枝指间发痒, 扣住他。
小王爷手上动不得,又直愣愣地盯着他瞧,瞧得宿幼枝没好气:“就那么好看。”
“好看。”
盛延辞不仅要看,还要过来贴一贴、蹭一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