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除了给人带来麻烦,还能做什么呢。”
听到鹤羽妄自菲薄的话,白锦欢眉头一蹙,轻轻抿了抿唇:“你别难过,你还年轻,身体总能恢复过来的,到时候——”
这话像是突然戳中了鹤羽心中隐痛,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像是在回应白锦欢的话语,又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无力。他没有再看向白锦欢,而是将视线收了回来,盯着地宫的穹顶出神。
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好似魂魄离体,只剩下一副空壳:“可是,白锦欢,我是个废人了啊。”
“同为妖族,你该知道妖丹的重要性。没有妖丹的妖,如同折了翅膀的鸟,再也没有呼风唤雨的能力。白锦欢,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悲。明明是死里逃生捡回来了一条命,可如今醒来见到你,竟没有劫后余生的欢喜,只剩下空荡荡的茫然。”
眼睁睁看着从前肆意明媚的少年变成如今这个缠绵病榻,虚弱苍白的模样,白锦欢再也忍不住心上悲痛,同他一起落下泪来。他一边安抚着鹤羽的情绪,一边对他承诺道:“别怕,别怕,你不会是废人的,我会帮你的。”
“帮我?”鹤羽轻笑一声,他的眼眶通红,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微微侧头望向白锦欢时,总是显得茫然又无助:“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再也回不到云上去。青丘九公子,你确定你要帮我?”
“你能帮我什么?帮我杀了那群仗势欺人之辈?还是帮我夺回我的内丹?”
“没有内丹,我就是废人一个。白锦欢,原先我们如此相似,家世,容貌,能力,地位,样样都不分伯仲。妖界有那么多人,我只欣赏你,因为我觉得我们是同类。”
“可是——”鹤羽的声音哽咽起来,喉底压着点点泪意,“现如今,我望着你,只能感受到一种犹如天裂般的差距。你还是青丘最受宠的小公子,我却成了个废人,多么可笑。”
话已至此,鹤羽也不愿多说。他沉默着,白锦欢也沉默着。明明曾经是那么亲密的朋友,现下却像是有一条深不见底的隔阂,横在他和鹤羽心中。
他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狼妖,可面对白锦欢,他还是百感交集,总忍不住去怪他。
或许是方才大巫给他释放的舒缓妖力作用,鹤羽恢复了些精神。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扭过头去,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虽是说着话,可语气尽是疲累:“白锦欢,我想休息了,你走吧。”
“谢谢你的搭救,不必再管我了。”
白锦欢知道自己多留无益,非但不能帮鹤羽解开心结,反而让他更加哀伤。他将门外侍奉的小狐妖们叫了进来,仔仔细细嘱咐他们要好好照顾鹤羽,这才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在关上大门的那一刻,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鹤羽,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我会帮你的,鹤羽,我会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
“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
伴随着两个男声越来越激烈的争执,屋内传来一阵摔茶杯和拍桌子的声音,吓得房间里服侍的小狐妖们个个都抖了一抖,头埋得很低,神态也更加毕恭毕敬,生怕在七公子和九公子吵架的时候引火烧身。
“为什么?”白锦欢没想到自家七哥反应会这样大,方才他进来时打的是和白澈好生商量的主意,现在被他这反对的怒火一烧,心里也起了一股无名野火,烧得他也开始不理智,“七哥,这明明是好事儿!为什么不同意我去做!”
白澈险些要被自己这个拎不清的弟弟给气得昏了头,他本以为白锦欢是感恩戴德地过来感谢自己这个哥哥在他和鹤羽受伤期间的照顾,没想到寒暄的话语说了几句,这人就图穷匕见,露出自己原本的来意来。
他知道白锦欢向来心软又仗义,那个鹤族小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内心肯定过意不去。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爱护,他也不会对鹤羽置之不顾。
然而他们青丘竭尽所能救治这个非亲非故的鹤族族人,不仅请了大巫出山,各种天材地宝也丝毫不吝啬,早已经是仁至义尽,挑不出半分错来。可让白澈万万没想到的是,白锦欢这人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想头。
他竟然异想天开,妄图去狼妖地盘把鹤羽的内丹抢回来!
当真是疯了。
白澈不可置信地盯着白锦欢看,见他脸上认真严肃的神情不似作伪,便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心如匪石,不可转也。他本就恼怒于白锦欢对鹤羽的情真意切,现在又见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