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太素只能说:“本官有要事求见湘王。”
这才被放了进去。
茹太素进去后院看见花坛边蹲着个穿着棉袍戴着斗笠的农民在整理花坛。
如今初夏刚至,去年冬天空落落的花坛里就已经种满了各种草药植物。
茹太素心里直犯嘀咕:“官牙局后院不是说轻易不让人进来吗,怎么还有个园丁在。”
那人听见脚步声回头,脸上一道道黄泥,连鼻子上都是。
茹太素愣了一下,才认出这是朱橚,忙行礼:“殿下。”
朱橚放下药锄,挺胸站直,伸手点头,姿势标准,很有威严:“免礼。”
茹太素上楼梯,回头看了一眼,朱橚又蹲下去刨土了。
刚才那一串动作分明是被训练来维持皇族尊严的。
如此一个傻王爷,以后竟然要坐拥开封这个千年富庶的古都,造孽啊。
茹太素收回眼光暗想:胡惟庸说的没错。要是让朱家继续当皇帝,除了姓朱的,大家都只能做蝼蚁。
朱柏懒洋洋支着头坐在桌后,饶有兴致望着茹太素。
茹太素脸上微微发热,对朱柏行礼:“殿下。”
朱柏:“啊,茹大人,真是稀客啊。怎么今天有空来本王这里。”
呵呵,这才几天啊。就屈服了。你们好歹也多撑几日,让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牙长也有些好笑:还是咱“小阎王”狠。谁不配合,他就叫谁连盐都吃不上。
茹太素说:“微臣的属下太懒惰,竟然连牙长来取公函都不曾报告给微臣。不小心怠慢了牙长。”
朱柏冷笑:“怎么会呢。你们哪里不小心,你们分明就是故意的。”
茹太素无地自容,只能拱手:“微臣错了。”
朱柏说:“以后有件事,你要时时刻刻记在心里。本王的人代表本王来办事。你们要是敢推三阻四,那就是跟本王作对。本王很多事情都只能特殊对待你们了。”
你们和言官斗不关我的事,但是你们不能妨碍我。
茹太素点头:“是是是,湘王教训得是。所以微臣就亲自把公函给送来了。”
朱柏觉得差不多了,冲牙长抬了抬下巴。
牙长过去接过公函。
茹太素说:“那户部的盐……”
朱柏说:“你领回去吧。”
茹太素松了一口气:“好。”
朱柏说:“只能领这个月的。”
茹太素气得差点爆粗口,却只能咬牙忍气吞声:“好。多谢殿下。”
老朱听二虎说了这件事笑得只拍大腿:“咱太喜欢老十二的个性了。”
用流氓对付流氓。
高效快捷又省力!
真是不要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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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祯派人快马加鞭送信给朱柏,说:微臣到达太仓后,一直未能取到军粮。昨夜微臣暗访军粮仓,发现军粮仓粮食数量严重不足,总共只剩不足一万石,且存粮也都是霉烂发芽的陈粮。微臣恐再等待下去,延误战机,又别无他法,只能向湘王求救了。
朱柏一看这封信倒吸了一口气:特么的,这帮人也太黑了。
几年前那次洪水疏浚苏州城和运河后,就再没出现过严重洪涝灾害。
这两年都是丰收,所以粮仓里怎么都应该是满的,竟然亏空成这样。
如今管粮仓的仓场总督是谁?
啊,对了,胡惟庸的儿子胡富昌。
应天直隶的所有官粮仓,军粮仓都是他在管。
救灾粮也就算了,军粮仓也敢这么霍霍。
难怪吴祯不敢上折子,而是送信给我。
因为只要上折子肯定被胡惟庸截住,销毁证据。
也难怪费聚去运粮,怎么运都总缺粮,是因为粮仓里压根就没有粮。
这事怎么告诉老朱好呢。
或者是不是这一次我不出头,让朱标去办。
我连着做成了几件事,风头太盛,不好。
朱柏盘算好了,等到了御书房,依旧不动声色给老朱和朱标分好堆的折子批字,盖章。
中书省送来的折子老朱草草看完,最后结论基本反着来。
反而是越过中书省递上来的折子,老朱和朱标还会仔细看看。
照理说,批阅完的奏折,整理好应该拿出去交给中书省。
可是如果全部交给中书省,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