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客商胸口就是一刀。
“噗”地一声闷响,刀尖深入皮肉数寸。
众人都瞪着那把被晨光照得雪亮的刀。
蔡达拔出刀。
血溅四尺,血腥味在死一般寂静的院子里蔓延开来。
那人瞪大眼睛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蔡达阴沉着脸说:“此人伪装成官牙局经纪闯入留守左卫府衙,被本官发现后顽抗到底,威胁殿下性命。本官为了保护殿下,无奈将其当场斩杀。”
张玉不敢动,因为蔡达离朱柏太近。
朱橚因为恐惧而浑身不住的抖,却努力移动僵硬的脚步挡在了朱柏前面。
“张大人,你要走就带殿下一起走。”蔡达偏头看了张玉一眼,又阴森森地对朱柏说,“殿下,您还是去忙您的吧。我们应天卫的事情,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蔡达大声说:“来人,送殿下出去。”
卫兵们应了一声,就恶狠狠把朱柏他们包围了。
张玉迅速靠过来,对朱柏说:“殿下,我们还是先走吧。”
朱柏装出受到惊吓的样子,结结巴巴说:“好。走走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身上连把小刀都没带。
就算带了家伙,也不能跟留守左卫就这么干起来。
留守左卫毕竟是京卫,他大白天的闯到京卫里跟人动刀动枪,那就是谋反。
那个布局的人用心险恶且奸诈善谋,来这么一出,要么就把他干翻,要么就把李文忠干掉,最差也能把留守左卫全部换人。
他要真的动手,就正中那人下怀。
出了留守左卫府衙,朱柏便恢复了平日嬉笑的模样:“稀奇,两年了,竟然还有人敢这么对本王。”
身后有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朱柏回头,发现朱橚晕了。
嘶,麻烦了。把这个傻子吓坏了。
朱柏饶有兴致看了一眼客商。
客商眼神闪躲,不敢看朱柏。
这种容易被当场拆穿的事情,这个客商绝没有胆子来诬告。
所以银炭肯定是被留守左卫给贪了。
那他怕什么?
反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留守左卫肯定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才会有人想要捅出来。
朱柏想了想,说:“今日反正也无事,我们便去留守左卫看看。”
他叫人拿了一套牙行经纪的衣服给那客商换上:“你且跟着我们,本王没叫你说话,你就别说话。”
说完对张玉递了个眼色。
张玉会意,叫两个卫兵一左一右夹着那客商。
既防人害他,也防他害人。
应天城的正阳门到皇城的承天门不足百丈。
照理说城门应该离皇城远些。万一敌人攻打应天,攻破了城门,守卫也可以多拖延一些时间。
可是护城河的位置移动不了,所以能征善战的老朱,就把亲军卫的四个卫和八个京卫的府衙都安放在正阳门到皇城之间。
其他卫所围绕皇城各门和应天城各门驻扎。
有点重兵把守的意思。
朱柏进留守左卫的府衙时,指挥使蔡达有点懵:我们跟这“小阎王”平日井水不犯河水,八竿子打不着。
他怎么忽然想来到这里来串门?
朱柏没等蔡达行礼招呼,就东摸摸西看看,直奔内堂:“哇。这个刀帅,好大。哇,这个方天戟牛。”
蔡达一连声叫着上前阻止:“诶诶诶,殿下,这里是军机要地不可……”
朱柏头也不回拿出“如朕亲临”的牌子。
蔡达的声音掐灭在了喉咙里。
朱柏指着后院的一排排房门紧闭的房间:“诶,这些房间里都有些什么好东西。打开来让本王开开眼。”
张玉他们就动作麻利地把后院所有房间都打开了。
一堆一堆的货,把那些房间堆得满满的。
“哇哦,竟然有这么多好东西。”朱柏点头过去看了看,说,“啧啧,这一堆可是上好的长绒棉,最适合纺线织布。眼看夏日将尽,早些准备冬衣秋衣也不错。”
他回头对富贵说:“你来估一下价格。”
富贵说:“寻常棉花百斤都要五到八钱银子了,这长绒棉一两银子百斤不算贵。这一堆少说五百斤,至少五两银子。”
朱柏又指着两车银炭:“上好的银炭。寻常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