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百斤不过三五钱银子,这个银炭的品相至少能卖到二两银子。”
蔡达额头上开始冒汗。
朱柏仔仔细细不厌其烦地估价了一轮,问指挥使:“留守左卫真是门路广啊。官牙局都见不着的好东西,你们这里竟然应有尽有。”
蔡达尴尬到无以复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自圆其说。
朱柏笑了笑:“说不出来?本王来帮你说。但凡路过正阳门的客商。你们只要看见是个生面孔,运的货物你们又用得上,就以检查之名扣下,每车拿下来一些。反正那些客商人生地不熟,也无处告状,又没有证据,只能吃哑巴亏。”
蔡达不出声。他打算抵死不认,横竖朱柏也管不着他。
朱柏坐下,对张玉说:“张大人,劳烦你跑一趟,拿着本王的金牌去请本王那大表哥,李文忠大人来。本王就在这里等着。”
蔡达慌了,说:“殿下,没必要惊动李大人。”
朱柏挑眉:“哦?这么说,李大人还不知道?”
他知道自己管不了蔡达,就想看看李文忠反应。
蔡达干干吞咽了一下:“殿下,这确实是朝廷明令禁止的违禁物品。我们在查验过往客商的时候,对这些货物有疑问,就扣下来详细检查。”
妈的,这是打算抵赖到死吗?
朱柏气笑了问:“哦,哪里违禁?大明律上哪一条说这些东西违禁。既然是违禁物品为何一不上报二不销毁,而是存在这里。”
这里面全是日常所用之物,说上天也不算违禁。
蔡达咬紧牙关不说话,心里万马奔腾:你个“小阎王”管得真宽,我说违禁,它就违禁了。再说了,十车扣两车,这么一点东西,有什么好追究的。
朱柏说:“你当本王年纪小,治不了你是吧。行吧,还是叫李大人来。”
朱柏拿了金牌出来,递给张玉。
张玉正要出去。
蔡达忽然拔出腰刀,对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客商胸口就是一刀。
“噗”地一声闷响,刀尖深入皮肉数寸。
众人都瞪着那把被晨光照得雪亮的刀。
蔡达拔出刀。
血溅四尺,血腥味在死一般寂静的院子里蔓延开来。
那人瞪大眼睛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蔡达阴沉着脸说:“此人伪装成官牙局经纪闯入留守左卫府衙,被本官发现后顽抗到底,威胁殿下性命。本官为了保护殿下,无奈将其当场斩杀。”
张玉不敢动,因为蔡达离朱柏太近。
朱橚因为恐惧而浑身不住的抖,却努力移动僵硬的脚步挡在了朱柏前面。
“张大人,你要走就带殿下一起走。”蔡达偏头看了张玉一眼,又阴森森地对朱柏说,“殿下,您还是去忙您的吧。我们应天卫的事情,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蔡达大声说:“来人,送殿下出去。”
卫兵们应了一声,就恶狠狠把朱柏他们包围了。
张玉迅速靠过来,对朱柏说:“殿下,我们还是先走吧。”
朱柏装出受到惊吓的样子,结结巴巴说:“好。走走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身上连把小刀都没带。
就算带了家伙,也不能跟留守左卫就这么干起来。
留守左卫毕竟是京卫,他大白天的闯到京卫里跟人动刀动枪,那就是谋反。
那个布局的人用心险恶且奸诈善谋,来这么一出,要么就把他干翻,要么就把李文忠干掉,最差也能把留守左卫全部换人。
他要真的动手,就正中那人下怀。
出了留守左卫府衙,朱柏便恢复了平日嬉笑的模样:“稀奇,两年了,竟然还有人敢这么对本王。”
身后有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朱柏回头,发现朱橚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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