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橚这才说:“那我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
身边终于只剩下了富贵。
朱柏长长出了一口气。
朱标默默等着朱柏先说。
毕竟曾牙长他们都去找朱柏了,肯定说了不少关于官牙局的事。
朱柏这会应该很着急。
他刚好觉得伤自尊不想主动说,不然显得好像他在求朱柏一般。
朱柏却问:“大哥,家中一切可好?”
朱标知道他其实是想问胡顺妃,心中越发羞愧,说:“还好,还好,十二弟莫忧。她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了。”
要不是老朱想了个“哀兵计”,朱柏到现在还不想回来。
一定是他想提前接过官牙局的企图被聪明的朱柏看透了,索性撒手让朱标有充分的空间和时间来运作。
事实证明,他暂时找不到比朱柏更合适,更值得信任的人。
李景隆简直就是太让他失望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满脑子歪门邪道。
朱柏巴不得多玩几日,也乐得装糊涂,又“叭叭叭”地把自己在草原上的经历大吹特吹了一通。横竖就是不给朱标机会提公事。
朱标拿出那个腰牌:“你的东西,依旧还给你。”
朱柏笑了笑:“不,这本就是大哥的东西,还是大哥收着吧。”
朱标有点恼羞成怒了,微微抿嘴:莫非还要叫我求你么。我好歹也是你大哥,未来储君。
而且,本来这个官牙局就是你弄出来的。
老朱早在皇城门处翘首以待,走来走去,嘴里念念叨叨的:“等下咱非要把这个逆子捉住狠狠用鞋底抽他屁股几下。”
朱柏远远看见老朱的身影,喉咙里立刻像是堵了块棉花。
虽然是他自己要出去的,可是这次也着实是把老朱他们狠狠吓了一下。
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十成的把握,终归是一招险棋。
他强忍泪意,在脸上堆出最无所谓的笑脸,快步向老朱走去:“爷。今儿不用看奏折么,竟然有空来宫门口散步。”
各级官牙局一听朱柏已经在从北平回应天的路上了,忙不迭把私牙里所有人都撤了回来。
不肯回来的,就直接从官牙局里辞退了。
胆子小的府衙,顺势把牙行也关了。
有胆子大的,还在继续经营,反正横竖都是一刀,能多捞点算一点。其实私牙的交易量也就第一个月猛烈增加,第二个月就不行了。
这个月,客人已经开始往官牙局回流了。
因为客商们发现了一个事。
在私牙交易之后,不能用官牙局的客栈,也不能跟官牙局的运输车队一起。
不单单是成本大了,风险大了不少。
被劫一次,损失比一年付给官牙局的牙钱大多了。
客商们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宁肯多交点牙钱回官牙局交易。
所有人都觉得朱柏肯定会从北平一路杀过来。
朱柏却谁也没动,连他三哥朱棡那里都不曾去,只管边走边玩。走了半个月都没走出六百里地。
老朱连发数封家信催促。
朱柏只说带着狗,走不快。
这回信把老朱恨得不行:每次离开的时候如疾风过境,能多快就多快。
回来的时候却慢慢吞吞,三催四请都不为所动。
看来这逆子已经识破了胡顺妃是假生病,不然不会这么淡定。
老朱按捺不住想发军令给沿途的卫所“护送”朱柏回来,却被朱标拦住了。
朱标说:“十二弟好不容易脱险,就让他玩几日。”
他觉得朱柏肯定是为了明察暗访,好搞清楚官牙局的问题,才这么慢。
老朱想想,朱柏这个逆子,这一次除掉了王保保,又立了大功,不由得心软了:唉,随他吧。其实也还是个孩子呢。
其实吧,他们都猜错了。
朱柏磨磨蹭蹭只是为了等头发长长点,至少要长到能扎起来,用金冠罩住。
省得朱标和那些老夫子看到又大惊小怪的。
以后我去了长沙,要允许所有人,不论男女都可以剪短发。
多清爽……
朱标亲自到应天城外迎接朱柏。
五城兵马司的人不请自来,此刻都站在朱标身后。
所以迎接的队伍很庞大。
其实他们只是想确认朱柏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