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着薛璟渐行渐远的背影,萧长风无奈地叹息一声,为了这些俗事怕是要未老先衰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整理好衣衫后准备前往衙门当班。
现今的他身为五城兵马司总指挥,虽然官位不高、俸禄微薄,但需要处理的事务繁多且琐碎无比。
每日都忙碌不堪,仿佛有做不完的事情等着他。
由于其世子的身份以及皇帝对他的宠爱有加,使得他不再像从前那般容易成为上级们的替罪羊。
即便如此,这份工作依然举步维艰。
他深深怀疑皇帝是否有意将自己折腾得疲惫不堪,安排这样一份苦差事给自己。
然而,苦于无确凿证据证明此点,即使再辛苦劳累,他现在也只能默默承受并继续坚持下去。
与此同时,薛璟则弯着脖子回到家中。他并未向母亲请安问好,径直走进了自己的院落。
因为紧急处理了院落里的所有下人,院子里显得空荡荡的。
一进入房间,眼前所见令他不禁呆住——只见沐青竹正端坐在柔软的榻上,微微低头,手中握着针线,似乎正在忙碌着什么;而薛晨安则乖巧地捧着一本书籍,静静地阅读着。
母亲和儿子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虽无言语交流却显得格外和谐融洽,整个场面充满了温馨与美好。
大概是察觉到了有人进来,母子俩同时抬头,那相像的小脸儿上表情不同。
沐竹青双颊绯红如晚霞,娇羞地低下头,目光躲闪着,似乎不敢与雪薛璟对视一眼。
而另一边,薛晨安则兴奋地放下手中的书本,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纵身跳下,然后迈着轻快的小步子飞奔而来。
他紧紧抱住薛璟的大腿,仰头露出灿烂的笑容,满心欢喜地说道:“父亲,您终于回来!”
薛璟温柔地望着眼前可爱的儿子,眼中满溢着温柔之情。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薛晨安抱入怀中,轻声问道:“刚刚在看些什么呢?”
薛晨安压低声音回答道:“是小姨在教我念书。”言语间透露出对学习知识的渴望和对小姨的敬意。
听到儿子如此称呼沐竹青,薛璟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当他看到沐竹青脸上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满时,心情竟奇迹般地轻松起来。
他原本想要张口提醒儿子改变称呼,可话到嘴边却又难以启齿。
于是暗自思忖,觉得此事不妨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慢慢解决。
抱着薛晨安向前走了几步,薛璟瞥见沐竹青此时正专注地绣制着一只精美的荷包。
这一幕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妻子在世时也曾亲手绣过相似的荷包,而那个荷包至今仍被他珍藏在家中的某个角落里。
凝视着沐竹青那美丽动人的侧颜,薛璟心头一阵恍惚。
他轻咬嘴唇,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别再绣了……”
话音未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复杂的氛围。
沐竹青小脸微白,针直直的插进手指里,她疼的一哆嗦,指尖冒出血珠,她的眼里也噙了泪,轻咬着粉嫩的唇瓣,眼神落寞。
薛璟见她这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轻咬了一下舌尖,话头一转,语气淡淡道,“仔细眼睛,这些粗活让下人做便是,无需你亲自动手。”
男人平淡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关切沐竹青嘴角含笑,“多谢夫君关心。”
眼见着这位小娇妻眉宇之间的忧愁逐渐消散,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沐竹青十分乖巧地将手中之物放了下来,但始终不敢抬头直视薛璟一眼。
昨晚的圆房实在称不上美满,早上醒来更是连夫君的人都没看见,就连院子里的人都不见了,她的心一直悬着未曾落下。
思索片刻后,她终究还是微微仰起头,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夫君,妾身是否可以使用药物呢?”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薛璟眉头微皱,凝视着眼前小妻子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不禁涌起一丝烦闷。
这个女子太过温顺乖巧,令他甚至舍不得对她说半句重话。
归根结底,她并未犯下任何过错,只是迫不得已受到家族压力才嫁与自己为妻。
而自己所能给予她的实在有限,怎能在此事上再度令她伤心难过?
念及此处,他沉声回应道:“无需如此,一切随缘即可。”
话音刚落,沐竹青微微一愣,旋即立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