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人的轻声细语,一股炽热的气息吹拂到耳边,那娇柔的声音中透露出丝丝试探和小心翼翼之意。
赵柏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不想直接撞进了女人那笑意盈盈的眼眸之中。
望着眼前这双美丽动人的眼睛,他的心猛地一跳,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而内心深处更是涌起一阵慌乱,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捂住了那双眼睛,用沙哑而冷淡的嗓音说道:“别学她,听话。”
田青荷紧紧抓住男人的大手,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轻声回应道:“大人,您多虑了,妾身只是自己。”
赵柏微微一怔,缓缓抽回手来,语气依旧平静如死水般:“睡吧。”
说罢他面朝外合眼睡觉。
然而,在这平静的外表下,他的心中却是波澜壮阔,难以平复。
曾经的过往就像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伤疤,无论怎样隐藏,只需轻轻一碰,那些被深埋的回忆便会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每分每秒都在侵蚀着他的心灵。
他深知如此沉沦追忆往昔是错误之举,至少对于现任妻子来说极不公平。
事已至此,他应该收敛心神回归现实生活才对。
然而,人心却是世间最难驾驭之物,既无法左右他人,更难以掌控自我。
在最美好的青春岁月里邂逅了最令人惊叹的那束光芒,曾经拥有过世间至美,一旦失去后再次拥有其他,便会对昔日的美好愈发难以忘怀。
田青荷望着眼前男人的模样,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她当然明白自己又触动了他心底的那些往事,而那是她永远无法触碰的领域。
她不敢再继续嬉闹,乖乖地侧身躺好。
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她始终在暗自揣测,思考着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关系究竟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她无比艳羡其他夫妻间的恩爱情深、亲密无间。
如今看来,也就是相敬如宾了,多的也无法奢望。
仔细想来这也挺好,总比想看两厌要来的好的多。
等日后再生两个孩子,安心料理后宅。
总归已经比大多女人都强上许多,再多余,那便是贪心了。
一时间,夫妻俩像是回到了刚成亲时,明明靠的那么近却是那么远。
接下来几天,宋知婉都没再出门。
她一心帮沐竹安成亲的事,两耳不闻窗外事。
另一边。
萧长风此次离京,是与太子一同出行的。
近几个月来,不仅京城外失踪的妇女和孩童数量众多,其他地方亦是如此。
此外,还有一些私密之事,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后发现,这些事件彼此之间存在广泛的牵连关系。
皇帝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将处理权交予太子和萧长风之手,实则也是有意让他们得到历练。
此刻,萧长风正与太子在一处商户家中的宅院里稍作歇息。
正值严寒隆冬之际,一年之中最为寒冷之时。
若非必要,人们甚至连上厕所这样的小事都会忍着,尽量一次性解决。
在这僻静的小院中,萧长风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才擦拭了一下鼻涕。
他未曾料到,自己离开京城不过短短几日竟然就病倒了。
一向身强体壮的他,这次的病情来得异常凶猛,整日里不停地打喷嚏,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尽管他一直坚持服用药物,但似乎并无明显效果,终日泪眼朦胧。
他紧紧裹住身上厚重的大氅,用力地扒拉着盆中的炭火,却被那熊熊燃烧的炭火熏得连肺管子差点一起咳出来,忍不住抱怨道:“这该死的天气,何时才是尽头!”
坐在他对面的太子默默地将身体往远处挪动了一些,生怕萧长风打喷嚏时,口水会溅到自己身上。
然而,当他坐得远些后,又感到寒冷难耐。
于是,待萧长风停止打喷嚏时,他便默默地移回座位。
听到萧长风的埋怨,太子并未言语,而是解下腰间的酒葫芦,仰头闷了一口,希望借此温暖身子。
此次出行,他们假扮成行商以掩人耳目。
若不是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他们原本不必停歇。
借宿的这家商户看着宅院挺大的,那主人却是个抠搜的,已经给了足够的银子,却连个好一点的炭火都不愿意给他们,只能在偏僻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