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端着药汁站在床边,面色凝重地看着床上的田青荷。
“丞相夫人,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语气坚定地说道。
田青荷撑着身子坐起来,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充满了决绝和勇气。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药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将药喝光。
一碗药下肚,田青荷躺在床铺上,紧紧闭着眼,不敢轻易移动身体,仿佛生怕一个小动作会引发更大的疼痛。
柳嫣默默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副银针,神情严肃地坐在床边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内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氛围。
没过多久,田青荷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开始不安分地折腾起来,一股强烈的腹痛袭来,仿佛肚子被拧成一团。她无助地望着柳嫣,眼中满是求助之色。
柳嫣立刻动手,迅速将手中的银针准确地刺入田青荷的穴位,整个过程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有一丝松懈。
随着针灸的进行,田青荷的痛苦逐渐加剧,她忍不住发出阵阵惨叫。
这种疼痛几乎超越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她下意识地曲起双腿,试图寻找一丝缓解。
然而,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刺激,变得更加躁动,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母体。
屋子外的众人听到屋内传来的惨叫声,一个个紧张得手心出汗。
他们无法想象此刻田青荷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只能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而屋内的惨叫越来越凄厉,让人不禁为田青荷捏一把汗。
每一声惨叫都仿佛刺痛着在场每个人的心,大家都希望这一刻能尽快结束,让田青荷脱离苦海。
就连被关起来的老太太都给惊动了。
老太太如今身体半瘫,嘴歪眼斜,说话含糊不清,还经常流口水。
即便如此,伺候她的人还是苦不堪言,因为她非常难伺候。
每天,她都会在床上干嚎一个时辰,无论谁去劝说都无济于事。
看过大夫后,大夫只是说她心结难解,需要亲人多陪伴和开导。
赵思云曾经尝试照顾她,但过了几天后,老太太仍然按时嚎叫,甚至比公鸡打鸣还要准时。
赵思云实在无法忍受,最终选择离开。
此刻,老太太听到伺候的婆子小声嘀咕,坚持要过来看看情况。
伺候的婆子无奈之下,只好将老太太抬了过来。
赵柏见老太太过来了,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几个婆子。
几个婆子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老太太一眼就看到了宋知婉,她看着宋知婉的大肚子,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张嘴就开始骂。
当然,由于老太太身体虚弱,加上长期卧病在床,她早已口齿不清,在外人听来,她只是在叽叽喳喳地乱叫一通。
宋知婉给她打了三年交道,自然明白她此刻并未说出什么好话。
然而,她并不打算回应老太太的辱骂。毕竟,与这样的老太婆争吵并无意义。
老太太骂了半天,发现宋知婉始终无动于衷,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赵柏身上。
她伸出那如同鸡爪般干枯的手指,指着赵柏,声音沙哑地说道:“不不不,不到时间……”
最后一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赵柏一脸冷淡地解释道:“她的身子已经撑不下去了,如果再拖延,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怒火和不甘,嘴里念叨着:“孩子,孩子……”
赵柏不耐烦地厉声道:“够了!”
他转身对身旁的下人吩咐道:“来人,把老夫人送回房间去。”
老太太拼命地摇着头,另一只还能动的手紧紧地抓着,坚决不肯离开。
她一定要亲眼看着自己期盼已久的宝贝孙子出生。
赵柏此时已无暇顾及老太太,全身心都放在产房上。
产房内的动静时大时小,其他人心思都集中在产妇身上,虽然紧张,但好在身体年轻,倒也无妨。
可老太太却不同,她那双苍老而浑浊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心中满是对孩子的期待和担忧。
房间内。
柳嫣专注地看着田青荷的下身,只见浑浊的羊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不断涌出。
随着田青荷努力地配合用力,很快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脑袋。
然而,此刻的田青荷已然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