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审自己的母亲,这是大逆不道的。
所以宁远只能回避,这个案子交给了大理寺的寺丞。
宁远在这里,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刚刚阮夫人说的那些话,太过惊世骇俗,他不愿相信,自己的母亲是那样不堪的人。
比他以为的更不堪。
“远儿。”
俞三娘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希望他能站在自己这边,毕竟这大理寺他说的还是算的。
只要他压下这个案子,知府那边又属于阮寒,阮夫人就闹不起来了。
可宁远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用一种冷漠又疏离的目光望着她。
“宁安伯夫人,这个案子本官是主审人。”
坐在堂上的寺丞不满的敲了敲惊木,他的年龄比宁远大了不少,本来是他该升为少卿的。
可宁远才进大理寺半年,就因为办了两个案子,被破格提拔为少卿。
一个毛头小子压自己一头,他心里本就是一直不服气的。
这次俞三娘落到他的手中,他更是丝毫的面子都不给。
“大人,本夫人是冤枉的。”
俞三娘蹙眉辩解着,“这个阮夫人得了失心疯,到处胡说八道,她的话根本信不了。”
“对,对,我夫人她是脑子不好,最近一直吵着让我辞官,我不愿意,她就又在这里闹事。”
阮寒也连忙附和着。
他恶狠狠的瞪着阮夫人,“闹够了就回家,能不能别发疯了,你想想权儿,还有禾竹,禾竹她可是要做世子妃的人。”
寺丞这才想起,阮禾竹可是未来的世子妃,他可以看不上阮寒,可未来的世子妃,却不是他能得罪的。
“阮大人别急,坐下来说吧,来人,给阮大人还有夫人赐座。”
俞三娘的脸色一黑,三个人,赐两个座,这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等自己度过了这个难关,非要好好惩治这个寺丞不可。
芝麻绿豆的官,也敢在她面前拿乔,真是自不量力。
阮夫人并没有坐到座位上,她态度恭敬,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人,我没有疯,也不是要污蔑谁,阮寒是我的夫君,若不是他欺人太甚,我又怎么可能跑到大理寺来求个公道。”
她声嘶力竭,满脸痛苦,说的话更是在情理之中。
阮寒如今正是上升期,阮禾竹又刚成为未来的世子妃。
无论是作为夫人,还是母亲,若不是逼不得已,她都不会这么做。
看她眼神清明,一举一动都没有一点的疯相。
而阮寒和宁安伯夫人,两人坐立难安,神情慌张,明显是在掩盖着什么。
寺丞的心,不自觉的就偏向了阮夫人这边。
“阮夫人,你慢慢将实情全都说出来,本官定会还你个公道的。”
“多谢大人。”
阮夫人擦了擦泪水,刚想开口将事情全都说出来。
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娘。”
阮禾竹得到消息,连忙跑了过来。
“寺丞,这阮小姐非要硬闯,以性命威胁,我们…”
她的身后跟着几个官差,解释着。
寺丞明白他们的顾虑,毕竟没人愿意得罪世子妃。
大理寺审案,基本都是私下审理,并没有让百姓们围观,阮禾竹如此硬闯进来,是要挨板子的。
可寺丞也不想得罪她。
赔笑着说道,“阮小姐,不如坐下来旁听吧。”
见他这窝囊样,审个案子怕这怕那的,宁远实在看不下去。
本想出声提醒他,可想了想还是忍了下去。
若不是大理寺卿,没在寺里,这案子哪里轮得到他审理。
阮禾竹也没有搭理寺丞,她径直走到阮夫人身边。
低声说道,“娘,我们回家吧。”
“回什么家,我今天既然来了这里,不做一个了结,是不会回去的。”
看着她那坚决的模样,阮禾竹心里一咯噔。
抓住阮夫人的手,都不禁收紧了几分,“娘,我和爹爹好不容易有今天,别意气用事,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满足的。”
“等回去,就让爹爹将那些姬妾全都发卖了,以后府里只有你一个人。”
“是,听禾竹的。”
阮寒也连忙保证着,只要现在阮夫人能回去,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