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无须这般多礼,吾等二人比邻而居,骤时尚须多多走动。”
“善。”
莫说冥河,即便镇元子都不禁有些惊疑,他自认其心中有恶,然,绝无这般凶戾之气,莫非……镇元子看向酆都恶尸手中的人书,眸中露出了然之色,当即踏前一步,打断二人的客套,他看向恶尸尚未言语,便听得后者嗓音平淡道:
“本尊无需言语,你我一体,贫道这便将游荡血海神魄灵体拘押,恢复此地秩序。”
话音刚落,下一刻,酆都身形化作黑芒直直冲入血海天幕,他左手托生死簿,右手持春秋轮回笔,周身漆黑如烟雾般气息迸射,恍如神魔。
当其身形悬浮于高空,血海之中,无数神魄灵体纷纷躁动不安,有的嘶吼不断,有些哀嚎不止,有些匍匐在地,众生百态,一览无余。
俯瞰其下密密麻麻的神魄灵体,酆都道人冷哼一声,其声如神人擂鼓响彻幽冥血海,炸听此声,血海内方才躁动不安,嘶吼不断的神魄灵体蓦然噤声,皆颤颤巍巍匍匐在地,以头驻地。
“吾为酆都,今后洪荒凡生生之类,死后皆入幽冥,本尊会以尔等生前所犯之罪孽,所行之善举,予夺生杀。”
洪钟大吕般的嗓音响起,数万万神魄灵体跪地不起,噤若寒蝉。
“善,既无有异议,尔等便将生前真名与死后真灵纳入簿中,以待本尊定夺。”
言罢,酆都道人左手轻轻翻开生死簿中的一页,右手春秋笔朝着虚空书写,随着其春秋笔挥写,无数道神魄灵体化作点点荧光刻印于生死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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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缓缓起身,仰头将壶中酒水饮尽,正欲有所动作,忽而顿住脚步,下一刻冥河便朗声大笑朝着殿外走去,他朗声笑道:
“莫非当真心有灵犀不成?贫道方才刚刚言语欲要拜访道友道场,不料道友便先行一步入吾血海,妙哉。”
血海天幕处,一道流光化作长虹直直坠入幽冥殿门前,镇元子身形浮现他抱拳同样朗声笑道:
“哦?道友因何拜访,莫不是酒水饮尽乎?”
看着冥河手中尚未收起的酒壶,镇元子脸庞露出调笑之色,他大手探入袖中,将一壶知岁抛给后者。
冥河稳稳接住,闻言,他连连摆手,矢口否认道:
“非也,一别经年更月,贫道甚是想念两位,奈何血海虽大,放眼望去却无一生灵可言语一二,甚是寂寞。”
“寂寞?”
闻言,镇元子眼眸一亮,他看向身旁的冥河老友,眼中浮现笑意,大手猛然搭在后者肩头他轻笑道:
“道友当真以为寂寞否?”
看着镇元子突变的脸色,冥河暗道一声糟糕,正欲言语,却被镇元子抢先一步道:
“果然是心有灵犀,贫道正愁如何开口,岂料道友所言与贫道所想不谋而合,也罢,此乃天意也,如此贫道便直言不讳了。”
冥河怔怔的看着侃侃而谈的老友,旋即他苦笑一声,不着痕迹的挪开老友大手,周身泛起一层鸡皮道:
“道友莫要如此,直言便是。”
“果然快人快语。”
镇元子赞叹一声,旋即脸庞露出扭捏之色,他喃言道:
“道友实不相瞒,贫道斩恶尸,欲将其永镇幽冥,一来可将泛滥血海的神魄灵体镇压收拢,不再毫无章法的游荡,二来,也可与道友比邻而居,为尔排忧以诉所想……”
顿了顿,生怕后者不喜,镇元子忙说道:
“言语永镇,然不出十万载,必然将其……”
冥河挥手打断镇元子言语,他斜瞥后者一眼,有些不可置信道:
“道友所言便是此事乎?”
“然也。”
镇元子与之对视,而后轻轻颔首,见此,冥河噔噔噔后退三步,与其拉开距离,紧了紧身上道袍,他质疑道:
“不过区区小事,道友何至于驾临吾幽冥血海,莫要欺瞒贫道,速速道来……”
见此,镇元子无奈大手探入袖中,一本漆黑封皮的书籍被其轻轻托于掌心,在书籍一侧,一根通体玄色的毛笔静静悬浮。
“人书?!”
冥河有些惊讶的快步上前两步,他探头看了一眼,许久未曾移开目光,他呢喃道:
“天地人三书,道友一人便得其二,何其深厚的福源也,莫非道友要以三尸之法证得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