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有个毛病,只要遇到尴尬又紧张的事,脑子就会宕机,比如现在…
穿着长衫的男鬼就站在我面前,你说我装作看不到吧,眼神已经交流过了。你说我直接了当的摆明我能看到他,可我不知道他的底细,万一打起来,我哪打的过。
瞬间想过七八个主意,最后我双手抱拳,作揖说道:“兄台好!”
他半天没回话,我刚抬起头,他的拳头就打在我的后脑勺,虽然不疼,但是这也太野蛮了!这可是我家!而且我礼数也尽到了,他居然动手?
“喂,你过分了!在我家咋还动手打人呢?”这话一说我就后悔了,他邦邦又是两拳。
“第一下,是打你没大没小,你管谁叫兄台呢?”少年音还挺好听。
我刚想反驳,可他看上去比我小,又想到他穿的衣服,估计最少已经死了几十年,叫他兄台确实不妥。
“第二下,是打你不识礼数,男子作揖,左手成掌在外在左,右拳握拳,以掌包拳,晃三下,如此才是为行礼。”
得,丢人丢大发了,我打个招呼不好吗?非得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第三下,是打你目无尊长,大呼小叫。别说你,就是你爷爷也没资格跟我叫喊。”
说我可以,说我爷爷我可不乐意:“你这不是倚老卖老吗?还我爷爷没资格跟你大呼小叫,你又不是我们老王家人!”
他握紧拳头,又要打我,我刚准备闪躲,他却放下了打出一半的拳头。“算了,也怪我,没告诉你我是谁。”
“你听清楚,我姓王名日昇,生于同治十一年,夭于光绪十四年,是你高祖父的弟弟,所以你得叫我一声叔高祖。”
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就连太爷爷叫啥都没人和我说过。太爷爷是曾祖,那高祖是不是太爷爷的父亲?要是他说的是真的,我是不是得给他磕一个?
好好组织一下语言,最后却只蹦出四个字:“叔高祖好!”
他也没搭理我,辫子一甩,眨眼功夫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那个,叔高祖,我能坐吗?”
他白了我一眼:“坐吧!”
“叔高祖,您真是我高祖父的弟弟,我太爷爷的叔叔是吧?”
“没错。”
“那你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唉~叔高祖叹了口气:“我是夭亡,不能入祖坟。去世以后,就被你天祖父安排,找个地方葬了。”
“咱们老家在晋城大王庄,当时也是一方豪绅。我这辈兄弟众多,可是我死之后,只有你高祖时常来我的孤坟祭奠。每次都带着纸钱香烛,贡品酒水。可这事还是被人发现告到你天祖那,为此他还挨了顿家法。在那之后他就偷着来,晚上的时候多,还把自己吓个半死。”
我听了这段往事,觉得脸上倍儿有光,“不愧是我高祖父!”
“是啊!你高祖是我们兄弟里最重情义的一个。”叔高祖沉默良久,应该是在思念高祖吧。
“后来,你的高祖父陆续有了四个儿子,你爷爷排行老二,他们四个里,数你爷爷最聪明,也是最像我的一个。再后来,家道衰落,有人提出要分家。”
“你爷爷兄弟四个决定出去谋生。他们离开前,你高祖来到我坟前,喝的酩酊大醉,让我保佑保佑他这几个儿子,于是我就离开家,跟着他们兄弟四个出去闯荡。”
“他们到了豫州后停留许久,决定留在那里,只有你爷爷一个人继续北上。我放心不下就跟了过来。你爷爷娶了你奶奶,跟着你外高祖母学了点出马的本事,偶然察觉到我的存在。这小子还挺有心,时常给我供奉点香火。”
我暗暗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先前我妈带我去看香火,她说的少亡是不是就是您老人家?”
“我看起来很老吗?”叔高祖恶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应该就是我,只有我来到了这边。虽然老家那边夭亡的不少,但要么是出了五服,要么就是旁支远房,都不是宗亲。”
等一下,叔高祖说的话信息量太大,我差点错过重要的信息。“您说爷爷他跟我外高祖母学的出马仙的本事,那也就是说,我身上带着的老堂人马,是我外高祖母的?”
“那是一定的,出马不过山海关,咱们那边没有出马仙。”
“叔高祖,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对不?”
“你说呢?你爷爷、你爸爸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爸小时候皮,爬到两米高的树上掉下来,要不是我,就没有你了。”
我坐的离他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