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有吃的吗?”
“咋?你饿了?”
我看着杨叔,“不是我饿了,是里面躺着那位饿了,死前没上饭,这会儿在那瞅着呢!我估计要是吃不上东西,他不带消停的。”
换做以前,杨叔听到这话肯定要呲儿我两句,可现在听我说完,立刻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来几块桃酥。
“跟你一起上班心真累,啥事都能碰上。”
我返回吊唁厅,把桃酥摆在供桌上,老爷子佝偻起身子拿起一个桃酥,狼吞虎咽地解决一个,然后又去拿新的。
“小伙子,还有吗?我没吃饱,还是饿。”
四块桃酥!我都能吃个半饱,何况他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虽说他生前没怎么吃过饱饭,但也不至于这么大胃口啊?
“不好意思啊,再没有别的吃的了?”
老人抓着灵柩的边框,眼巴巴的看着我说:“小伙子,你行行好,再给点吃的吧!”
“老爷子,真没有了,要不你等等,到中午我们订饭的时候,我给您带一份?”
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不行啊!我太饿了,饿的受不了了,你答应过给我吃东西的。”
“哎!那小子!你一直在我爸边上干啥呢?”张国军一肚子火没地发,正好发现我站在灵柩这盯着他爸的遗体看,再加上刚才我说他两句,可谓是新仇旧怨一起算。
他大步走到供桌前,看了眼上面的桃酥,一把推到地上,“谁让你随便往我爸的供桌上摆东西的?你算干啥的啊?”
就在桃酥碎成一地的瞬间,我脊梁骨一阵恶寒,等我看向老爷子的时候,他已经一只脚迈出了灵柩,面色铁青,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黑气,
“你快跑!”我推了张国军一下,毕竟是他打翻的贡品,而且他不孝在先,如今老爷子怨气冲天,只怕会第一个收拾他!
“嗐!你推我干嘛啊?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先动的手啊!”说着他就往地下一躺。
大哥,你是真不怕死啊!你不跑我可跑了!
我刚想跑,就听见老爷子的声音:“好饿,我好饿啊!”声音之近,好像趴在我耳朵边上说的一样。
奇怪的是,我脚动不了了,后背好像被扣了一口大锅,紧得很。
最要命的是我的肚子,好饿……
“别打了!别打了!咋一见面就打我啊?”老人的儿子在吊唁厅里乱窜,棕色大波浪、穿着时髦的美女,用手里的包追着他砸,应该就是他之前提到的大姐。
杨叔喝止道:“干什么呢?啥地方你俩打架啊?”
俩人完全没把杨叔的话当回事,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瞅准机会,拦在俩人中间,“大姐你消消气,这不是打架的地方?”
“你算干啥的啊?我教训我弟弟用你管?”
真让我猜着了,“我是这的工作人员,您的家事我不管,但这是公家的地方,你们这么闹多丢人啊!再说,老爷子就在那看着呢,你俩这样他怎么安息啊?”
一听到安息俩字,女人咬咬牙放下手里的包,转身来到老人的遗体旁,轻声啜泣。
事情平息,我和杨叔刚准备离开,就听到那大姐喊我:“刚才那个谁!你快过来看看,我爸怎么睁眼了?”
我俩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可不嘛,本来杨叔已经帮他阖了眼,这会又睁开了,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没事,神经反应,合上就好了。”说完,杨叔打算故技重施,可这次咋扒拉眼皮都没用。
我和杨叔面面相觑,正愁咋办呢,那大姐嗷咾一嗓子:“张国军!你到底给咱爸受了什么屈了?爸走了两天到现在眼睛都闭不上?”
叫张国军的那小子叼着烟,“跟我有啥关系?爸是我一直伺候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也没亏待他!”
“你还犟是吧?前天我跟你打电话问爸咋样,你跟我说挺好的,人为啥昨天就没了?”
张国军脸红脖子粗:“爸都八十多了,突然走了不是很正常吗?你是怀疑我害了咱爸咋地?他一个老头除了每月那点劳保钱,还有啥啊?”
“张国军你说这话你都丧良心!没爸的劳保钱,你喝西北风都得断顿!”说着,女人拎起脚边的背包又冲了出去,“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姐!”
杨叔上去劝架,我就站在遗体旁边。站着站着发觉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人盯着我看,我这一扭头,我靠,这老头怎么坐起来了?
我以为他跟张丽英一样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