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为自己出了个有水准的考题沾沾自喜,醒过神才发现吴婉琳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
“王先生,你说的应该是寒衣吧?”
“这俩有啥区别吗?”我不解的问道。
她掩嘴一笑,“寿衣有七件,是用布料做的,一般都是家属量好尺寸再定制,寒衣则不一样,是用纸做的,分男女款式和大小码。”
我尴尬地搓了两把脸,“啊!我不太懂,那就做寒衣吧。”
吴婉琳站起身,“材料在哪儿?我现在就开始做。”
“那啥,你需要什么材料跟我说,库房里又脏又乱,我给你拿出来就行。”说着,我就朝着库房走去。
她紧跟在我身后,“没事,还是我来吧,王先生你对这些不太了解,我自己找就可以。”
帮她开了灯,我就回到前厅等着,库房里传来窸窸窣窣、哗哗啦啦的声音。
还没等到她出来,杨文华扯着嗓子大摇大摆的进来了,“王哥!我来了!”要不是看在他手里拎着包子的份儿上,我肯定一脚把他踹出去。
“你这大清早的过来干啥来了?亲戚走了?”我刚想开动,又想起来吴婉琳大概也没吃,就把包子放了下来。
“她们昨晚就走了。”杨文华倒是不客气,坐在柜台后面开楦,“我这不是怕你遭奸人陷害,来看看吗?”
“看啥?看我凉没凉吗?”
就在我俩斗嘴的时候,吴婉琳抱着一堆纸和几根竹条从库房里走了出来。
“王哥!你速度可以啊!才一宿不见就金屋藏娇了?”
吴婉琳不敢抬头,但脸上已经有了一抹绯红,她静静地搬来一个小板凳,着手做我要求的东西。
“闭嘴吧你!她就是昨天打电话要应聘的那个女孩。”我瞪了杨文华一眼,转头对她说:“这是我朋友,爱开玩笑你别介意,早上吃饭了吗?”
她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把包子递过去,“你先吃这个,我正好要出去买东西,再带一份回来。”
她自然不肯要,还是杨文华在一边说:“姐,你快吃吧,吃饱才有力气干活,我王哥饿一顿没事!”
“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就凑合着垫吧两口吧!”
“谢谢王先生。”
吴婉琳绝对是我人生二十二年中,见过的为数不多吃东西很文雅的女生,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真正的细嚼慢咽。
我怕盯久了人家害羞,扭头就出去买东西了。红塔山,一联旺旺牛奶,烤肉味薯片,又买了几个包子。
刚走到店门口,就看见杨文华那货蹲在吴婉琳跟前,“姐,我叫杨文华,你叫啥啊?听你说话好像不是东北人吧?”
她怯生生地回答:“我叫吴婉琳,江苏金陵人,但是我在这边已经生活七八年了。”
“金陵?那可是个好地方啊,你咋寻思来这呢?是自己来的吗?”
“我…”
我咳嗽一声,“干啥呢你,查户口啊?”说着,我掰下来两个旺旺牛奶,一个给了吴婉琳,一个塞进了杨文华怀里。
“我就是关心一下,这姐要是留在你店里,以后少不了打交道,我不得提前近偭近偭①。”
“德行!”我来到里屋,把零食和牛奶摆在柜子上,然后开始吃早饭。
杨文华跟了进来,“王哥,我看她人不错,手艺也挺好,干活儿可细致了!”
“等她做完再说吧,要是薪水谈不拢,人家也未必乐意干。”我看向他,“你昨晚说不乐意在家待,到底是因为啥啊?”
文华躺在床上,“来的是我大姨和大姨夫,我小时候经常她经常来看我,我妈要是有什么东西想给我,都是托她送过来的。”
“可是昨晚她来了,就开始说什么我考上大学了,有了出息不能忘了我妈,这么多年她不容易,我听着发烦,就不想在家待。”
杨文华说着把胳膊搭在眼睛上,“难道我爸就容易了吗?我爷就容易了吗?我就容易了吗?她要是真在乎我,为啥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甚至连电话号都不给我。”
片刻的沉默过后,“我知道你难受,但是现在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会得到答案。”我拍了拍他的大腿,“还有我陪着你呢。”
走出里屋,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吴婉琳做纸人,脑子里想的却是杨文华的事。
杨叔当初因为李叔选择留在火葬场很少回家,这点确实有悖于常人的逻辑,文华的妈妈因为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