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大哥唱段盘问的时候,有些问题只是问了表面,根本没往下盘。我猜测他可能是觉得我俩不知道,所以也没往深了盘。
李宏达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我会啊!不说从头到尾全能背下来,八九成还是有的,剩下的蒙也能蒙一点。
大哥直起身板,“那你是想咋个比法啊还?”
我松了下肩膀,扬起脸问李宏达,“一问一答,直到一方问不出或者答不上,敢不敢?”
李宏达没有吐口,只是在那盯着我看。
杨文华把手拢在嘴边:“喂~就这点本事儿还好意思找人盘道儿呢?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就是懂我!
“来!谁怕谁啊!”
人到末路最怕激将法,李宏达放上鼓点,开始问我:“我问你,什么山上树一棵,什么地方一道河,什么地方一座庙,庙里供着什么佛。”
我没听错吧?他为啥问我这么简单的啊!总不能是良心发现想放水跟我示好?
答完之后,轮到我问他,“我问你,什么盆里洗佛主,什么盆里洗老君,什么盆洗的孔夫子,哪仨盆洗的仨圣人,什么绫子包佛主,什么绫子包老君,什么绫子包的孔夫子,哪仨绫子包的仨圣人。”
才刚大哥只是问了三位圣人的出生地点和时间,还有其母各自怀胎多少年月,后面这几个问题他没拿出来盘。
李宏达磨蹭了一会儿,“金盆以里洗佛主,银盆以里洗老君,檀香木盆洗的孔夫子,这仨盆洗的仨圣人。”
“红绫子以里包佛主,黄…绿!绫子以里包老君,黄绫子包的孔夫子,这三色绫子包的仨圣人。”
原来他会啊!失落之余,李宏达却迟迟没有再发问,好一会儿才开始唱:“正月里来什么花儿开?二月里来什么花儿开?…”
我觉得他在逗我,谁家盘道唱反正对花儿啊?他能把这个搬出来,要么就是赌我不会,要么就是他也盘不出来其它的了。
可惜啊,小学音乐课上对花我唱的那是相当可以,唱完之后,我问他:“赵州桥什么人修,玉石栏杆什么人留,什么人骑驴桥头站,什么人推车压了一条沟,什么人把守三关口,什么人勒马观春秋。”
“赵州桥…是…”他犹犹豫豫,“鲁班修!玉石栏杆…嗯嗯留,张果老骑驴站桥头…”
果然,他不会了,我趁机又盘了段刚才大哥没问到的,他依旧不会,就傻傻的杵在那。
到了这会儿,我有点纳闷,我问的都是盘道中间的词儿,怎么头尾的他都会,偏偏是中间的和那些无趣的不会。
没人让我停,那我就接着盘他,从人体构造和时令节气里各自挑了一段,他依旧没有答上来。
就在这时候,刘大神儿摆手示意我停下来,“王家的,盘道你赢了。”
呼~我松了一口气,杨文华在我身后大喊:“王哥!好样的!你太牛逼了!”转头一看,杨爷也是笑么滋的看着我。
这口气出的太顺畅了,不枉我一个月的苦修!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只不过不是李宏达。刘大神儿双手背后,“范铁柱!你他娘的给我滚过来!”
二神儿大哥沁沁个脑袋走到他跟前儿,挨了刘大神儿三脚,随后刘爷就想数落孙子一样在那数落他。
看到这一幕,我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个情况。
刘大神儿发完火,范铁柱被另外一个大哥叫走,去忙活接下来斗马用的东西。
“王家的,李家的,你俩抓紧休息休息,一会儿把要请的仙家名号告诉大柱儿,他给你俩请仙儿。”
我举起文王鼓,对着他说道:“刘爷,我就不用了,我自己来请就行。”
刘大神儿诧异的看着我:“一马双跨?可就算你是一马双跨也不能自己请啊?请下来之后你咋送?”
我摇摇头,“我不是一马双跨,就是有几位仙家占窍的时候也不用请,跟他们说一声就行了。”
刘大神儿一辈子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事,我和李宏达这点小打小闹在他眼里应该算不得什么,就哪怕是方才那几出儿,他也没太多心绪上的波动。
直到听我说了请仙儿不用二神儿唱神调的时候,他表情才变得有些严肃。
人都是越老越精,他也就严肃了那么一小会儿就转头说道:“行,你要是有这本事,倒是省了大柱儿的功夫,先歇着吧。”
我坐在地上喝着水,杨文华给我捏肩捶背,这待遇我还是第一次享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