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儿拖着一把偃月刀到了场子中间,我们抽中的第一个就是‘挂大刀’,这柄偃月刀看起来分量不轻,两个人一起才把它立起来放着。
接着他俩将我和李宏达盘道是站的台子拼在一起,又拿来十二把刀刃,插在每一个台阶上。
“我靠!来真的啊?”杨文华张大着嘴巴问道。
我先前还纳闷儿,为啥台子的台阶那么长,原来这‘一上一下’就是刀山,只不过应该比以前那些老大神儿上的刀山要容易的多。
叫小六子的推着一个大铁桶过来,范铁柱则拎着一桶豆油和一口大铁锅,不用想,这就是‘海底捞月’要用到的东西。
范铁柱背对着我们把油倒进锅里,随后添了一些干树枝子在铁筒
“王哥,你待会儿不会真的要吃炭吧?”
杨爷说道:“老刘头是个有舔犊之心的长辈,从刀山也可以看出来,他应该不会让两个小辈真的舔红枣儿,我没叫错吧?”
我点点头,杨爷一说我才发现,刀山上的刀都是反过来放的,刀刃嵌在木头里,刀背儿朝上。这一切看在眼里,我不由得对这位刘爷心生好感与敬佩。
刘大神儿对着我和李宏达招手,“过来吧!”
“头一个是挂大刀,你俩谁先来啊?”
李宏达贱兮兮的说道:“他比我立堂晚,就让他先来吧。”
我去你大爷的,谁先来跟出马立堂的早晚有什么关系?你小子让我先来肯定没憋好屁!
现在的我可不是对他毫无了解、毫无防备的我了,稍加思考我就猜到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先来没问题,不过还得请刘爷做个见证。”
刘大神儿似笑非笑的问:“你要我做什么证?”
我也贱兮兮地盯着李宏达,“请刘爷见证,斗马比试中,如果有人想弃权得提前说。”
刚刚那大哥唱段盘问的时候,有些问题只是问了表面,根本没往下盘。我猜测他可能是觉得我俩不知道,所以也没往深了盘。
李宏达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我会啊!不说从头到尾全能背下来,八九成还是有的,剩下的蒙也能蒙一点。
大哥直起身板,“那你是想咋个比法啊还?”
我松了下肩膀,扬起脸问李宏达,“一问一答,直到一方问不出或者答不上,敢不敢?”
李宏达没有吐口,只是在那盯着我看。
杨文华把手拢在嘴边:“喂~就这点本事儿还好意思找人盘道儿呢?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就是懂我!
“来!谁怕谁啊!”
人到末路最怕激将法,李宏达放上鼓点,开始问我:“我问你,什么山上树一棵,什么地方一道河,什么地方一座庙,庙里供着什么佛。”
我没听错吧?他为啥问我这么简单的啊!总不能是良心发现想放水跟我示好?
答完之后,轮到我问他,“我问你,什么盆里洗佛主,什么盆里洗老君,什么盆洗的孔夫子,哪仨盆洗的仨圣人,什么绫子包佛主,什么绫子包老君,什么绫子包的孔夫子,哪仨绫子包的仨圣人。”
才刚大哥只是问了三位圣人的出生地点和时间,还有其母各自怀胎多少年月,后面这几个问题他没拿出来盘。
李宏达磨蹭了一会儿,“金盆以里洗佛主,银盆以里洗老君,檀香木盆洗的孔夫子,这仨盆洗的仨圣人。”
“红绫子以里包佛主,黄…绿!绫子以里包老君,黄绫子包的孔夫子,这三色绫子包的仨圣人。”
原来他会啊!失落之余,李宏达却迟迟没有再发问,好一会儿才开始唱:“正月里来什么花儿开?二月里来什么花儿开?…”
我觉得他在逗我,谁家盘道唱反正对花儿啊?他能把这个搬出来,要么就是赌我不会,要么就是他也盘不出来其它的了。
可惜啊,小学音乐课上对花我唱的那是相当可以,唱完之后,我问他:“赵州桥什么人修,玉石栏杆什么人留,什么人骑驴桥头站,什么人推车压了一条沟,什么人把守三关口,什么人勒马观春秋。”
“赵州桥…是…”他犹犹豫豫,“鲁班修!玉石栏杆…嗯嗯留,张果老骑驴站桥头…”
果然,他不会了,我趁机又盘了段刚才大哥没问到的,他依旧不会,就傻傻的杵在那。
到了这会儿,我有点纳闷,我问的都是盘道中间的词儿,怎么头尾的他都会,偏偏是中间的和那些无趣的不会。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