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叔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估摸着这会已经到了午夜,时候不早,我谢过各位仙家后就回到了现实世界。
杨叔已经睡下,只留下李博然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发呆,稚嫩的脸上满是不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哀愁。
没有办法,我就是看不了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再一个屋子里有鬼,即便是很熟悉,我这觉也睡不好。
于是我叫来叔高祖,带李博然去了营盘。
第二天一大早,杨叔连着推了我好几下,“小王,小王!李博然哪儿去了?”
我翻了个身,懒洋洋的说道:“昨晚我让仙家把他带营盘去找李叔了,你不用担心这个。”
杨叔下了床,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李汉得多久能好?”
“我也不知道啊,等他好了仙家会告诉我,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迷迷糊糊的跟他唠了两句,我寻思再接着睡一会儿,可是这觉啊,就跟青春的小鸟一样,一去不回来。
要说有什么事比早起更痛苦,那就是在东北的冬天早起,贼拉冷不说,起的时候天都不带亮的!
一根烟,解心宽,一把凉水洗愁颜。精神精神过后,我来到仓库,准备收拾出一块空地安置李叔一家的骨灰。
收拾来收拾去,无奈仓库太小,东西太多,而店里又不能不备货。和杨叔一商量,我俩决定待会找工人来,在墙上钉几个木板,用来放骨灰盒。
回到前厅,我对杨叔说:“李爷和李奶已经去了地府,要不咱俩想想招儿,让他俩入土为安吧。”
“能埋到哪儿去?公墓的话得十来万,他家还没有祖坟,埋山上现在也不让啊!”
我想了想问道:“李叔家是哪儿的啊?”
“牛头山曹家的。”
“牛头山啊?我认识个老大神儿家就是那的。”我顿时心里有了主意,“不行回头咱俩去一趟,看看那老大神儿有没有认识人,咱认可花俩钱走走后门儿啥的,兴许就能找着块儿能下葬的地儿。”
杨叔点点头,接着又疑惑的问我:“你啥前儿还认识个那老远的大神儿啊?”
我一时间忘记了那次是秘密行动,滔滔不绝的就给杨叔讲起了故事,说到一半儿,我才想起来,当初杨爷和文华都是瞒着杨叔跟我去的。
可话已经说了,不讲也不是回事儿,我只能跟他说实话。讲到文华被砍伤、杨爷扭到腰的时候,我的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我说我爸那几天怎么总贴膏药,还有那小兔崽子,穿长袖穿了好几天。”杨叔并没有生气,“我爸可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跟你们胡闹。”
“得亏杨爷跟我们去了,要不我和文华不知道得吃多少亏!”
杨叔没用好眼神儿看我,“还有你俩!这么大的事儿咋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也没用啊!当时你可没现在这两下子!”
杨叔听完立刻给我来了一记擒拿手,把我胳膊撅的不要不要的,最后还是我连说几遍‘服了’他才把我松开。
吃过早饭,杨叔叮嘱我墙上打板儿的事他找人来弄,让我在店里等着工人来就行。而他要去趟新火葬场,把辞职手续给办了。
吴婉琳来了之后,我拿了一堆没有叠好的金条往地上一扔,“咱俩今天不用干别的了,叠金条玩吧!”
“有人要订这么多金条吗?”
我一脸幽怨的回答她:“是还债,七百五十根儿呢!”
七百五十根金条,也就是整整七十五包!我店里平时也就备个三十来包现成的,都是啥时候卖光啥时候再叠。
吴婉琳笑着问我,“你这是和鬼打麻将了吗?欠下这么多。”
“打啥麻将打麻将,和鬼赌钱命都得搭里头。”我搬来椅子开始叠金条,“我是用来还人情。”
“你这人情欠的可真大!按成本算得好几十块钱呢!”
“人工钱不算钱啊!”反正这大冬天的也没事儿,我就把昨晚的事儿当成故事讲给了她听。
吴婉琳听完之后,略微惊讶的说道:“原本我觉得你出马看事儿已经很玄了,但这件事…都能拿拍电影了!”
“你说要是我把这故事写成剧本,发给哪个导演,我是不是就发了?”
“宇哥,我看你是发晕了!”吴婉琳没好气的跟我开着玩笑。
“虽然李叔和博然的骨灰盒放在店里,但你也不用害怕,他俩人很好的。”我放下了手里的活计,“那啥,你先别别叠了,我给你安